“知道了,管家婆。”傅煜城捏了捏她的脸,“下午想去哪儿?我带你去河边散步,那儿风凉。”
“不去。”云棠音低头绣竹枝,“昨天走太多路,腿还酸呢。在家绣纱帘挺好,你编你的竹推车,我绣我的花,互不耽误。”
傅煜城突然凑近她耳边:“那晚上我给你捏腿?我在部队学过按摩,比镇上的瞎子师傅还厉害。”
云棠音脸一红:“谁要你捏。”手里的针线却慢了半拍。
中午蒋建华端着碗排骨汤进来:“音音快喝,我炖了俩钟头,骨髓都化了。”
她往傅煜城手里塞了个竹制的小勺子,“给你媳妇舀肉,别总让她自己动手。”
傅煜城刚舀了块排骨,就被云棠音拦住:“你也吃,昨天你也跟着跑了一下午。”
她往他嘴里塞了块肉,“香不香?”
“香。”傅煜城嚼着肉笑,“比部队食堂的红烧肉还香。”
下午云棠音绣到一半,突然发现线轴空了。
她刚要起身,傅煜城就从屋里拿出个竹制的线板:“早给你绕好了,赤橙黄绿青蓝紫,要啥色有啥色。”
线板上的丝线绕得整整齐齐,像道彩虹。
云棠音拿起红线笑:“还是你细心,我总忘绕线。”
她突然想起什么,“竹编展的请柬发了没?咱得给张团长留两张。”
“发了。”傅煜城往线板上系了个铃铛,“一动就响,省得你总找不着。”
傍晚傅远山来送竹制的小桌板,见云棠音在绣纱帘,直咂舌:“这竹枝纹绣得跟真的似的,我给摇篮顶篷编了竹枝,准能配上。”
他往傅煜城手里塞了个竹制的小镊子,“给孩子夹线头用,比你那大钳子秀气。”
云棠音往他手里塞了块排骨:“二哥快尝尝,二嫂炖的,特香。”
傅远山咬着肉笑:“李记者说画报卖得火,好多人问咱竹坊在哪儿,想订竹器呢。”
夜里云棠音躺在炕上,摸着傅煜城编的线板笑:“你说咱这日子,是不是跟这线似的,五颜六色的?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傅煜城往她怀里钻了钻,“红的是红糖糕,绿的是竹枝纹,黄的是你绣的小老虎。”
他突然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,“还有甜的,是你。”
云棠音往他胳膊上拧了下:“越来越会说。”
心里却甜得像揣了块糖。
她突然想起什么:“明儿你去部队,问问张团长家的姑娘,书包背得合不合适,不合适我再改改。”
“不用问。”傅煜城拍着胸脯,“早上碰见她娘了,说姑娘天天背着书包在院里转圈,跟个小孔雀似的。”
云棠音忍不住笑:“那我再给她绣个笔袋,竹制的,跟书包配。”
傅煜城突然坐起来:“我现在就去编笔袋架,保证比供销社卖的好看。”
“别去。”云棠音拽住他,“老中医说夜里编竹器伤眼睛,明儿再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