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,不过是战爭的常態罢了。
『兵者,不祥之器、『兵过如篦,可不是开玩笑的。
脑袋別在裤腰带上,好不容易打贏了一场艰苦的战斗,上面给的赏赐却不够弟兄们流的血汗。
怎么办?
绝大多数將领的选择,都是放任底下兄弟们大索三日,让弟兄们自己拿赏赐,顺带將这段时间来积攒的负面一併宣泄出去。
別说部族大军了,甚至对艾斯德斯这种帝国將军而言,亦属於常规操作。
成王败寇,胜者为王,战败者的一切,无论是財富、土地还是生命,本就该是胜利者的战利品。
战爭法则本就如此,没什么好说的。
但是,当艾斯德斯瞥见身旁墨鈺阴沉如水的眼神,以及紧皱的眉头时,她的眼中却出现一抹疑惑。
她习以为常的『常识,好像,在这个男人眼中,有著完全不同的意味。
不远处,一群喝得醉醺醺的部落士兵,將抢掠来的財物与衣不蔽体的年轻女子捆绑在马背上;
將男人用套索戏耍般地一个个拖倒,在肆意的狂笑声中,挥舞著弯刀进行一场血腥的屠杀游戏。
墨鈺没有回头,目光却越加冰冷。
虽说早有预计,但真的亲眼看到这种场面,还是难免的会感到愤怒。
他可以接受人在战斗中死亡,却无法接受人类如家畜般,被人虐杀。
既是愤怒於迅速崩坏的北境战士,更是愤怒於连反抗都不敢、任由欺辱和屠宰的民眾。
虽说这人间惨剧,很大程度上,与他有著直接关係
“我帮你杀了他们?”
艾斯德斯指尖寒气凝聚,一柄冰晶长矛瞬间成型。
对她而言,不过是些杂兵,隨手也就杀了。
然而,墨鈺却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,阻止了她:
“不必。”
现如今的艾斯德斯还是敌將,而且是被俘虏的敌將,哪怕自己麾下的部族犯了事,也不能由她去处理。
更何况,如果这些人如当初被努马塞卡所俘虏的部族那般,敢反抗的话。
墨鈺倒不介意帮一下手,他一向所秉承的就是:
自助者天助之,天若不助,我来助!
若是选择反抗,那么便意味著,所有的苦难,都是自愿的。
而自愿受苦者,他没立场,更没心情去救。
在艾斯德斯不解的目光中,墨鈺在她的腿上,以通天籙隨手画了副甲马。
紧跟著,艾斯德斯便感觉身体一轻,赶路的速度暴增。
墨鈺带著一脸惊奇的艾斯德斯,快速按照自身所探听到的罗罗乌族所在方位,快速赶去。
他懒得救这些不敢反抗的软脚虾没错,但这並不代表他不会惩戒,那些违背自己將令,有点诱惑就迅速崩坏的兵將。
这种玩意,无论是对战神教会而言,还是对他而言,都是属於是负资產的渣滓,是需要被『优化的。
但这种事,还不能直接惩戒,必须得在规矩和制度的框架下,先用战神教会的律法和神典给其定罪。
定了罪,才能施行罚。
如此,才能惩前戒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