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,人真是倒霉起来,喝凉水都塞牙。
塞伦安在心里抱怨道,本就虚弱的身子这次又雪上加霜,几次挣扎著想要爬起来,竟未能成功,不行,魅惑已经结束了,得赶紧站起来,將这小猫娘扶
在桌边安顿下,不然……
“唔~”
趴在人肉垫子上的小猫娘,此刻却发出了即將甦醒的声音。
布豪!
塞伦安心中大喊不妙,但现在的他,虚弱到连站起来都费劲,更何况身上还压著一个人?
铃音再一次於昏睡中醒来,她揉了揉眼睛,只觉得今日的精神格外的疲倦,然后又觉得剩下的垫子很软,低头一看,四目相对。
“啊——!”
尖叫如约而至。
刺耳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车顶。铃音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从塞伦安身上弹开,脸颊緋红,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。
“安、安德烈小姐!对、对不起!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!”
塞伦安这才得以撑著发软的身体,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。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还在隱隱作痛,全身更是虚脱无力,只能勉强靠在车厢壁上喘息。
“没、没事……”
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。
“你之前聊著天就睡著了,还……还梦游了。我想扶住你,结果没站稳,两个人就一起摔倒了。”这个解释漏洞百出,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。
铃音眨了眨琥珀色的大眼睛,脸上带著困惑。她確实记得自己之前很困,然后……然后就没什么印象了。
她下意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,完好无损,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感。
反倒是眼前的安德烈小姐,脸色苍白,浑身被汗水浸透,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,像是经歷了一场大病。
而且……我们都是女孩子,应该……不会发生什么吧?
铃音在心里自我安慰道,虽然觉得有些奇怪,但还是选择了相信这个解释。
毕竟,安德烈小姐看起来才是更需要被照顾的那一个。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真的很抱歉,安德烈小姐,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铃音愧疚地低下头。
塞伦安暗自鬆了口气,以为这场风波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。
然而,就在这时,铃音却突然抬起头,疑惑地指著他的脸,关切地问道。
“安德烈小姐,您的眼睛……您的左眼怎么……变成粉红色的了?”
塞伦安闻言一愣,心中猛地一沉。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左眼,然后快步走到车厢內固定的梳妆檯前,拿起那面精致的西洋镜——
镜中映出一张苍白却依旧精致的面孔。然而,原本那双如同寧静深海般的蔚蓝色眼眸,此刻却呈现出诡异的异色。
右眼依旧蔚蓝,而左眼的虹膜,却变成了如同初绽樱般的带著一丝不祥魅惑的粉红色。
那粉红色如此鲜明,与他此刻虚弱的状態和右眼的蓝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,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著某种失控和残留的影响。
塞伦安握著镜子的手指微微收紧。
该死……他在心中暗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