团藏心如乱麻,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压住转身撤退的衝动,一步步向前走去。
视线越过狼狐的属下,只见大厅另一端,一个身影静静站在那里,背对著自己。
猿飞日斩。
他背对著入口,站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,低头捧著一卷捲轴,正一页页地慢慢翻阅。
散落在他脚边和桌上的,大量卷宗纸页隨意摊开,有些甚至掉落到地上,看来被人匆忙翻找过。
猿飞日斩的身形看上去比往常更加楼,背影透出一股沉重疲惫感。
整个房间的气氛凝滯而压抑,沉重得几乎令人喘不过气。
团藏停下脚步,只觉心臟怦怦直跳。
他心里一沉:要坏事了!
毫无疑问,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,猿飞日斩已经带人搜查了根组织。
团藏目光飞快扫过地上的捲轴和文件残页。
虽然很多最重要的勾当,比如袭击宇智波止水、与宇智波的交易这些重要的事情自己从未留下书面痕跡。
但根组织里的这些捲轴上记载的事情,也有很多都是见不得光的。
若被公之於眾,足以令他万劫不復!
猿飞日斩为什么突然闯入根的基地?
他不是一向对这些脏活累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?
视线再转向猿飞日斩那单薄的背影,团藏的眼神瞬间阴势起来:这个傢伙。平日里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,最看重自己的顏面。
团藏牙关紧咬,心知对方绝不会手软。
他太了解猿飞日斩了。
这位昔日的老伙计手段或许灵活多变,但骨子里极端看重“火之意志”的门面和村子的“光明”。
为了维护木叶表面的和谐与他“忍雄”的名声,当年他能默许自己逼得白牙自尽,甚至对自己更狠,连被刺杀这种事都能翻篇但今日显然是打算翻旧帐了,日斩绝不会轻饶自己。
一瞬间,团藏脑中念头急转。
此时此刻,他也顾不得告状了。
猿飞日斩摆出如此阵仗,明显是衝著自己来的。
“哼!”团藏冷不丁地重重哼了一声,面露恼怒之色。
他索性拄著拐杖,大步跨前两步,强行打破凝滯的气氛,高声喝问:“日斩!大清早的,你把我叫到这个地方来,还绑了我的部下,你到底想干什么?!”
团藏仗著资歷索性倒打一耙,企图以先声夺人的气势压倒对方。
然而,出乎团藏预料的是,猿飞日斩依旧背对著他,既没有回头,也没有立刻答话。
四周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。
许久,猿飞日斩终於停下了手中动作,长长地吁出一口气。
此刻,他脑海中募地响起了大蛇丸当初在屋顶时的嘲讽。
难道真的和大蛇丸说的那样,他不適合做火影?
猿飞日斩沙哑著嗓子幽幽开口,仿佛自语般低问了一句:“木叶孤儿院——是怎么一回事?”
他没有看团藏,只是直直盯著空荡的前方。
孤儿院竟然是为了这个?
团藏反倒安定了几分,脸上紧绷的肌肉微微放鬆了一瞬,脸上甚至露出一丝嘲弄的神色。
原来如此,只问这个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