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听说过。”姚玉兰抬头笑笑,“你要买糕点吗?”
“……不买。”季银河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,丢进红砂小罐,“也许你忘了,前几天公交车上,你帮了我一个忙,我想把钱还你。”
“哦,是你啊。”姚玉兰八风不动地站起身,“想起来了,女同志就该互相帮助,不用客气,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去了——”
“你的腿怎么了?”季银河睁大眼,“上次在车上不还好好的吗?”
“……旧伤,天冷就犯,今儿暖和,估计下午就好了。”
姚玉兰嘴上极力敷衍,扭身一瘸一拐地往街上走。
季银河这次却没让她轻易离开,拉上陆铮就把人拦下,盯着她躲避的双眼问,“这个旧伤,和你父亲有关吗?”
“……”
父亲这两个字戳中了姚玉兰的痛处,她猝然停下脚步,扬起眉:
“这位警官,有的人就像畜生一样,根本没有伦理道德底线,不配为人夫为人父……既然你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,我就把话说明白——如果没有证据,就请放我离开!”
第100章
“咻——”
“砰!”
一枚黑色飞镖不偏不倚,划破办公室里安静的空气,直直射中墙上镖盘的红心。
门在此时恰好被推开,于京带着哼哈二将走了进来。
牛大志忍不住鼓掌,“季队厉害啊!”
歪在对面靠背椅上季银河撇了下唇角,随手将第二支镖塞进口袋里,抬起下巴问:“今天怎么样?”
于京在桌后坐下,摇摇头,“紫藤巷的居民又多又杂,这两口子平时忙于工作,没什么仇家。根据邻居所说,丰小静刚出生那几年是丰奇胜乡下的母亲来照料的,与何菱在生活上摩擦挺多,经常发生口角……但是丰母去年已经因病去世了,之后呢,改请居家保姆,这次事发寒假期间,何菱自己带孩子,保姆两周前回老家探亲,我们打电话过去询问——保姆也有相当坚实的不在场证明。”
“好。”
季银河也没藏着掖着,把今天在邓州小镇遇见姚玉兰的情况说了一遍。
桑向阳瞪着眼说,“这小姑娘还真是一点都不怕啊!心理素质过人!真像凶手!”
于京却叹了口气,“要是能把人抓回来好好审问就好了……”
“是啊。”小季队长徐徐揉起太阳穴。
今天都撞上姚玉兰了,却没能诈出点什么来,把她带回分局,还挺让人挫败的。
不过,这也在她意料之内。
公交车上的偶遇结合目前的侧写表明,姚玉兰十六岁失去父母,独自带着妹妹回老家,挣钱供妹妹念书,即便腿有伤病也没有放弃拳术。
严苛的生存环境,造就了她非同常人的意志力。
因此即便季银河想抓人,也一定要找到确凿的证据,才能让对方心服口服,甘愿认罪。
……所以,是什么让她如此有自信,警察手上没有任何铁证呢?
是紫藤巷毫无生物痕迹的现场吗?
季银河把玩着飞镖沉思,既然找不到有力的物证,那就只能从动机上下手。
今天姚玉兰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,还在她耳畔回响:
——“有的人就像畜生一
样,根本没有伦理道德底线,不配为人夫为人父!”
小季同志喃喃重复这句话,心头燥火烧得唇瓣干燥,皱起的眉心能夹死一只蚊子。
姚有禄当年到底对林芳和玉兰秀兰姐妹做了什么?
这会是姚有禄的死亡真相吗?
和十六年后灭门案的行凶动机,会是同一个吗?
“……季银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