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恐惧与劫后余生的狂喜在脑中激烈碰撞,让她几乎晕厥!
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进入到她身体的幽光是什么,也顾不上思考这“机会”背后意味著什么。
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!
月兔队长一边將能够跨距离、无条件联络到其余月兔的兔之波动关闭。
一边几乎是手脚並用地扑倒在地,又挣扎著爬起,跟跑著跟上那道月白的身影。
仿佛那是这片血肉炼狱中唯一的。救命稻草一一即便这地狱是对方亲手造成。
永琳望向那个亦步亦趋、如同惊弓之鸟般跟在自己身后的身影。
“以后,你就叫“铃仙”好了。”永琳顿了顿,目光仿佛穿透了那沾满血污的动力鎧甲面罩,
落在月兔队长那颗因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臟上。
“铃仙·优曇华院。”
月兔队长,不,铃仙微微一愣,紧接著泛起浓浓的喜意。
这不是冰冷的编號,不是功能性的代號,也不是戏謔的宠物暱称,这是一个-真正的名字!
(铃仙———优曇华院——
(贤者大人赐予我名字了!)
(这这是不是意味著(我—。不再是隨时可以被丟弃的。工具了?!)
巨大的安全感如同温暖的潮汐,瞬间淹没了她,让她几乎要喜极而泣!
“谢谢贤者大人!”
永琳看著开心起来的铃仙,自嘲道,“叛离了月都的我,还有什么资格被称为贤者。”
铃仙然地抬起头,却只看到八意永琳平静地移开了目光。
永琳的视线,越过了铃仙,越过这片瀰漫著血腥的山谷,遥遥地投向远方那片灯火辉煌、妖气冲霄的原州王城!
灰蓝色的眼眸深处,仿佛有沉寂千年的冰川在无声消融,化作一道执念的暖流。
(辉夜殿下。。)
(我来了。)
(披著这身,跟你一样的-叛徒之名。)
太医卿官邸后院,月华如水。
庭院中那株千年樱树的枝,在夜风中投下婆裟的影,轻轻摇曳在铺著细白卵石的地面上。
露天汤池蒸腾的氮盒水汽尚未完全散去,混合著樱瓣的淡香,在微凉的空气中裊浮动。
池边,被永琳念念不忘的辉夜,正软软地倚在斗牙怀中。
她湿漉漉的乌黑长髮如同海藻般披散,几缕髮丝黏在光洁的颈侧和微微泛红的颊边,发梢还滴著晶莹的水珠,落在斗牙揽著她的手臂上,带来微凉的触感。
那张精致的脸蛋上,此刻正漾著足而慵懒的笑意。
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,却又带著被彻底“欺负”过后的、楚楚可怜的无力感。
她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骨头,软绵绵地陷在斗牙宽阔坚实的怀抱里,连指尖都懒得动弹一下。
(哼·这不知满足,贪婪成性的大狗子·
(明明说好只是商量月都来人·结果)
辉夜在心底娇嗔地抱怨著,可那微微上扬的唇角,却泄露了她此刻真实的心绪一一那是一种被彻底占有、被细心呵护后,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