斗牙看著自家傲娇的婆娘,心里也是没有脾气谁叫他就喜欢上这个女人了呢。
爱屋及乌之下,不可否认地对风韵天成的熟女凌月,心中也存著一份不浅的欣赏。
但欣赏归欣赏,也不至於真的放下底线。
熟妇凌月静静看著。
眼前这秀恩爱的光景,眼波深处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涟漪,心底那缕隱秘的妒意悄然泛起,又迅速被她强行按下。
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斗牙身上,凝神等待著他的回答。
那眉眼间自带几分风流的男人,唇角噙著温和笑意,应声道,“此番相遇亦是机缘偶得,此地应是——无缘再访了。”
“无缘再访——”
熟妇凌月红唇微启,將这四字低低重复一遍,似是要品尽其中意味。
眸光流转间,那丝隱晦的涟漪与失落已悄然敛去,只余下一片清明通透。
她旋即展顏一笑,那份熟透了的艷色里糅著大气雍容,端起手中琼觴,仪態万方地將这场宴饮,妥帖周全地引至尾声。
月华清辉流淌在觥筹交错之间,亦见证著她的从容谢幕。
清泠的月光淌过云顶天宫的玉阶琼楼,將本就宏阔的殿宇衬得越发空旷。
那无边无际的寂寥仿佛都有了形质,无声地蔓延在雕栏画栋之间。
留宿於此的斗牙,刚將今夜格外依恋、格外主动的凌月揽在怀中哄慰入眠,又俯身在那温顺的翠子额间印下一吻,替她们仔细掖好衾被。
做完这些,他披上素色长衫,悄无声息地行至侧室门边,目光柔和地望向榻上那两个小小的身影。
阿毘与杀生丸依偎而眠,两个孩子蜷缩在锦褥之內,勾勒出一团温暖的轮廓。
只是杀生丸那精致的小脸微微侧著,眉心似有若无地蹙起一丝褶皱。
原来阿毘將他搂得极紧,小小的臂膀像抱著珍宝般,箍住了身侧的雪发男孩。
那毫无保留的依赖劲儿,勒得连睡梦中的杀生丸,都隱约透出了几分惯性的无奈。
待斗牙轻声迴转內室,迎面便撞上床榻上两双清亮的眼眸一凌月与翠子都未曾合眼,正静静地望著他。
“还以为你这傢伙熬不住,借著夜溜出去私会佳呢。”
凌月慵懒地支起些许身子,露出滑腻的雪肩,微哑的嗓音里带著毫不掩饰的满意。
她眼波流转,將那份愉悦,明明白白地袒露在他面前。
“虽然好,但应下的事总是作数的。”
翠子温婉地靠在一侧,眉宇间沾染了几分倦意,伸手轻轻拍了拍身侧的锦褥,声音柔和却带著妈妈桑的口吻。
她眼睫微垂,语气里是浅浅的关切,“即便是通天彻地的妖神之体,也得遵从天地伦常,好好休息呢。”
凌月鼻间逸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哼,娇躯向里微微一动。
斗牙唇角带笑,欣然上前,泰然自若地在两位温香软玉之间躺下。
他舒展著筋骨,任由那两份温暖將其包裹,声音里带著一丝雀跃的笑意。
“你们都已应我所求,若再贪图你们不愿之事,岂非是人不蛇吞象?”
“算你识相。”不知是谁,再一次地咬上了男人的耳朵。
一夜鱼龙舞。
翌日清晨,一轮旭日喷薄而出,万丈金芒刺破茫茫云海。
霎时间,辉煌璀璨的日光便倾泻而下,將这悬浮於高天之上的云顶天宫尽数笼罩。
巍峨的宫殿、剔透的玉阶、绵延的宫闕,尽数沐浴在浩瀚无边的金色光涛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