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平洲城!谢玖安呢!”
萧菱秀不顾还在发晕的头,猛地坐起来,抓住了许丝的手。
提到这个,许丝微愣,沉默了下后,她忽而变得怒火中烧:“忘了他吧!和他这么多年好友,我竟然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!”
看着许丝面容带怒,萧菱秀困惑,似乎很久才回想起被抛弃的那一日。
全身陷入了无比寒冷的悲痛。“为什么。为什么?”
她双手捂着脸,泪水不断从指缝之间涌出,呢喃着为什么,可这个为什么却不会有人给她想要的答案了。
许丝见她哭成如此模样,心里也不好受,伸出手将她轻轻抱住,安慰着她:“忘了谢玖安那厮吧。负心汉就不应该记住的。”
听到她的话,萧菱秀闭着眼,泪水依旧没有停止过,或是想起了什么,声音带着哭腔问:“和离。和离书?”
又像是带着不确定,嗓音从嘴巴里溢出来的时候还带着悲痛地颤抖。
许丝叹了口气,松开了她,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她,仿佛又怕她被伤得太彻底,便缓声开口道:“不然,你就别看了,和离书就收着。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便好。”
双手发颤地接过那份书信,好似那是一块千斤重的巨石,接过来的时候,萧菱秀只觉得无比沉重,快要压到她的心脏都喘不过气来。
盯着和离书,眼睛又汹涌起来,死死咬着唇,不想让自己露出狼狈脆弱的模样,可奈何她做不到,此刻只有想要宣泄情绪的心情,别无其他。
“哭出来也好。哭过了,就不要在记着了。睡一觉,等回到平洲,一切就是新的开始。”许丝安抚着她,见萧菱秀沉浸在痛苦之中,根本听不进她的话语。
叹了口气后,许丝留她一个在这先好好独处,将空间留给她,站起来道:“你有事就叫我,我就在外边。”
有些担心地看着她,却又觉得萧菱秀现在需要独处的时间,随后出去,只给房间留下一条可以看得见里边情况的缝隙,她则靠着墙站着,抬眼透过船舱的窗棂看向了外边,心里也格外沉重。
萧菱秀低着头,望着手里的那封沉甸甸的和离书。她眼泪婆娑,咬破了嘴唇,刺痛在唇瓣溢出,却丝毫抵不过心里边的那份剧痛感。
谢玖安,为什么?你连一个解释都没有给我?就私自让许丝将我送走?为什么?
抱着那封书信,萧菱秀迟迟不敢打开看,她蜷曲着身体,将头埋进了双膝之间,哭泣着,埋怨着,可最终被身体的高热和疲倦所折磨,不得不陷入了深沉的昏睡当中。
站在外边的许丝,陷入沉思不知多久,这会儿没听见房里还有哭泣声,她微愣,紧张地连忙推开门进去查看。
见萧菱秀只是太过于悲伤,哭得睡过去了。她才稍微松口气,再次在心里暗骂谢玖安这厮,随后她过去为萧菱秀盖好被褥,带着忧色看了她好一会儿,再叹口气,看了眼椅子,选择搬了张椅子轻轻关上门,随后守在门外。
许丝坐在门外,双手抱臂,心情沉重又无论如何都想不通。
思绪不由回想起了一天前和谢玖安的交谈。
“谢玖安,你这是做什么?她怎么这样了?”
许丝不明白谢玖安此举,再见到晕倒过去的萧菱秀被谢玖安抱在怀里,且他表情凝重而透着心痛不已地将怀里的人交给她。
“送她回平洲。告诉她,是我负了她,她可以恨我。”
接过了萧菱秀后,许丝诧异看向谢玖安,不理解他说的是什么话。
“你。你只是什么意思?”她明明看出来眼前这个男人视线根本就没有移开过怀里这个人身上,甚至他眼底浓浓的爱意还在流转,可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伤人的话?
谢玖安面容深沉,眼里是挣扎和痛苦的纠缠。许久,他才将目光放在许丝那张带着困惑的脸上。
“若是不这样做,她的性命会受到威胁。带她走。回去平洲。保护好她。”
回忆到这,许丝低下头,叹口气,捉摸不透谢玖安的决定,但唯一可以知道就是他是在护着萧菱秀。
她忽而想起了什么,难道是因为那份食谱?
眼底开始陷入了沉思,但许丝如今也只能按照谢玖安的话去做。
另一边还在磐洲的谢玖安,此刻正在书房里写着东西。
他的心却并没有在此地,心绪不宁,连笔下的字都写不好。
这会,门外传来了脚步声。不一会儿,来者就推开了门,那张憨相带着狡黠的精明。
谢其轩摸着胡子,含笑道:“大郎啊,听说你已经成功拿到了那瘦马的半份食谱了?”
话音落下,一道比利刃还要冷冽骇人的目光从空中直接划过谢其轩的脸,吓得他不禁后退了一步,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几分。
他捂着胸口,后怕地带着试探性的笑容看向满脸冷漠的谢玖安:“大郎,我这可是在关心着整个谢家啊,若是交不出食谱给那位贵人,整个谢家都要陪葬的。这百年基业,你祖父要是知道了,怕是在天也难安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