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句一出,变成绝杀。
那衙役脸色骤变,心下骇然,唯恐这伙人来头不小,真与知府大人有所关联,那便是他万万开罪不起的了。
一时间,他讷讷了半天,才憋出一句:“那你们在这等着,我去禀报县太爷。”
陈妙之:“那还不快去?”
那衙役只能忍住气,灰头土脸的进去了。
袁定舟有些心虚,问道:“会不会闹大了?等下不好收场怎么办?”
陈妙之轻轻摇头:“不会。”这一次她敢如此作为,是有依仗的。那卖身契上写的是女儿,可小白是个男子,自然是做不得数的。
甘禹和:“倒是奇怪,咱们进了这袁桥镇,小白一直是蒙面的,到底是被谁抖落出去的?”
陈妙之略一思忖,说道:“多半是店小二了。”只有吃饭那会儿,小白被他看见了一回。
不多时,衙役回来了,看着他们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:“进去吧。”
众人这才整了整衣衫,从容不迫地踏入县衙。
等到了大堂内,袁桥镇的知县大人已端坐明镜高悬匾额之下,冯员外的家丁站于堂下,看到他们好端端走了进来,脸色也是一黑。
知县大人一拍惊堂木:“堂下何人,报上名来。”
西庭率先上前行礼:“回大人,小的是桐川袁氏家的,主人是庆吉十六年的举人。”
“桐川袁氏……庆吉十六年……”县老爷喃喃道,而后眼前一亮,“莫不是那位袁冀州?”
“正是,”西庭忍不住含笑。自家老爷的声明,果然还是响亮的。
“哎呀,原来是袁兄家的,”知县的语气顿时亲切了,“我是庆吉十九年的举人,算来还是冀州兄的晚辈。十多年前曾得见袁兄一回,如此人物,至今念念不忘啊。”
冯员外家的,一看如此,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。他们并不知道这些读书人的交际,只觉得要糟。
果然知县神色缓和,目光转向袁定舟,温声问道:“那你是冀州兄之公子么?”
袁定舟也上前一步,执礼甚恭:“正是。晚学拜见先生。”
知县仔细打量了一下袁定舟的脸面,语气里露出几丝遗憾来:“好好好,你和袁兄,长得倒不是很相似呢。”
尔后他正色说道:“虽不知发生了何事,但其中一定有误会。不妨在此好好分说。”
冯员外的家丁立刻跳了出来:“还求县太爷做主啊!我们才是苦主,这一伙强人,抢了我家老爷的妾室!那什么,和那个袁公子没关系,是他身边那几个匪类干的!”他们也不敢得罪了知县的熟人,只把矛头对准了花山派的两人。毕竟颜问桃和甘禹和,身形魁梧,打扮的也是江湖人氏的模样,显然不是袁家的人。
颜问桃怒骂:“你少胡说八道,谁抢你家的妾了?”
陈妙之在此时站了出来,先朝知县一福,而后说道“大人容禀,其实都是误会。”
她的目光转向家丁们:“你们口口声声说小白是你家员外的妾室,证据呢?”
家丁不疑有他,又将那张卖身契掏了出来,抖得哗哗响:“看看清楚,上面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,她爹娘将她卖给我家老爷。”
“好,那请县太爷看一看这份身契,以辨真伪,”陈妙之从容不迫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