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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6章 冥后珀尔塞福涅（第2页）

“你执着于改变世界。”燃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，“可你有没有想过，也许这个世界，并不需要被你们这些凡人改变？”

许寸心喘息着，眼中泛起泪光，却仍摇头：“不对……我们不是要改变世界，我们只是……想拥有选择的权利。”

“选择？”燃灯轻笑，“当你拿起笔的时候，就已经背离了顺从之道。你不是在选择，你是在挑战。”

“那就挑战吧。”她猛地抬头，眼中燃起不屈之火，“如果顺从意味着沉默，那我宁愿做个叛徒！”

她举起“生死印”，怒喝一声：“以我之名，召昆仑遗律??”

“不必召。”一道声音忽然插入。

众人转头，只见海面裂开，一艘青铜舟缓缓驶来。舟上立着一人，白衣染血，身形虚幻，正是赵清河的残魂！

“他不该来的……”薛玲玲低声惊呼，“以魂态现世，会加速消散！”

赵清河没有看她，只是望着那群僧人，淡淡道：“你们说丹火需归佛门？可你们可知，最初的丹火，是从哪里来的？”

燃灯皱眉：“自然是由上古炼药师所创。”

“错。”赵清河冷笑，“第一缕丹火，是我祖先用三百童男童女的心头血祭炼而成。那是罪孽之火，也是希望之火。后来你们佛门得之，洗净其污，称之为‘净焰’。可你们忘了??**净化它的，不是经文，而是时间与牺牲。**”

他抬起手，指向丹炉：“如今这火，已由我的血重新点燃。它不再属于赵家，也不属于你们。它属于每一个愿意为之付出代价的人。”

“荒谬！”燃灯怒喝，“邪魔外道，也敢谈归属？”

“我不是魔。”赵清河的声音渐弱，身影愈发透明，“我只是……一个终于敢说真话的普通人。”

他说完，转身看向许寸心，嘴角扬起一丝微笑：“替我看看……新世界的sunrise。”

话音落下，残魂化作点点星光，融入丹炉之中。刹那间，火焰暴涨千丈，化作一只展翅凤凰，绕岛三圈后冲天而去，最终落在建木顶端，成为第九颗永恒燃烧的“神灯”。

蓬莱岛上，万籁俱寂。

那群僧人跪了一地，连燃灯也低下了头。

“原来……真正的舍利，不是舍弃自我，而是成全他人。”他喃喃道，“我们错了。”

许寸心望着天空，泪水滑落。

她知道，这一战，赢了。

但她也知道，更大的风暴，才刚刚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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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果山，建木之下。

古绘卷已连续七日未曾合眼。他一直在修改《须弥》画卷，试图与其中诞生的“画中真魂”建立沟通。可每次靠近，都会听到同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回荡：

>“放下笔，才能见佛。”

>“执笔者，即为妄念之源。”

>“若人人皆画，世间将再无净土。”

“你说错了。”古绘卷终于开口，声音沙哑却坚定，“真正的净土，不是无欲无求，而是**每个人都能自由选择是否信仰**。你若真为众生好，就不该禁止他们执笔，而应教他们如何用心去画。”

画卷微微一颤。

片刻后，钟声再响，这一次，却是三声短促而清亮的鸣响，如同回应。

古绘卷心中一震??这是《山海经?礼乐志》中记载的“三省钟”，象征**质疑、思辨、顿悟**。唯有真正接受挑战的神明，才会以此回应凡人。

“你愿意听我说了？”他笑了，“好，那我就告诉你什么叫‘人间烟火胜过极乐净土’。”

他铺开一张新纸，不再用青铜笔，而是拿起一支最普通的毛笔，蘸着清水，开始作画。

没有灵力波动，没有法则加持，只有最朴素的线条一笔笔延伸。

他画了一个孩子，在雪地里堆雪人；

画了一对老人，在院子里晒太阳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