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迹,正在以无法控制的速度蔓延。
而这一切,都在“守旧议会”的预料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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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冥谷,黑袍老者看着水晶球中的景象,脸色终于变了。
“不可能……他们怎么能突破规则压制?”
他猛地转身,对着身后阴影中的人影怒吼:“你们答应过我,只要‘守旧议会’出手,他们就会崩溃!可现在呢?他们的影响力反而更大了!”
阴影中传来一声低笑:“因为你太急了。”
那人缓步走出,面容苍老,双眼却如深渊般幽暗。他穿着一件绣满符文的灰袍,胸前挂着一枚青铜铃铛,每走一步,铃声便响一次,仿佛在计算着某种时间的节奏。
“我是‘守旧议会’的代言人。”他说,“我们出手,只为警示,而非毁灭。真正的清洗,必须由‘内部之人’完成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赵清河?”黑袍老者眯起眼。
“不。”灰袍人摇头,“我说的是??**那个还在等待时机的‘伪神’**。”
“谁?”
灰袍人没有回答,只是抬起手,轻轻一拨。
水晶球中的画面突变:一座荒废的庙宇之中,供桌上摆着一本泛黄的手稿,封面写着三个字??
**《造神录》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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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蓬莱岛外海。
一艘破旧渔船静静漂浮在雾气之中。船上无人,唯有甲板中央放着一只陶炉,炉火未熄,隐隐透出赤金色光芒。
忽然,一道身影踏浪而来,白衣胜雪,面容俊朗,正是多日未现身的赵清河。
他走到炉前,跪下,双手合十,低声诵念:
“昔我祖以血祭墨,立‘永生绘卷’,誓保赵氏千年不衰。然百年来,世家垄断神权,百姓不得窥天道一丝……此非祖志,实为堕落。”
他睁开眼,眸中闪过一丝决然。
“今日,我以逆子之身,行开天之事。”
他取出一支断裂的毛笔,正是他曾用来绘制“基础符”的那支。笔尖早已磨损,此刻却被他咬破手指,以血润毫。
他在空中写下四个字:
**【丹火归位】**
刹那间,陶炉爆发出万丈金光!海面翻腾,巨浪冲天,整座蓬莱岛的轮廓竟从海底缓缓升起,宛如一座沉睡万年的仙山再度临世!
“不好!”远在昆仑墟的许寸心猛然抬头,感知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,“是他……他在强行唤醒丹火!”
“等等。”吴闲皱眉,“不对。他的手法……不是赵家的路子。”
的确。
赵清河此刻所用的,并非赵氏秘传的“血脉引火术”,而是一种极为古老的技法??**心火为引,愿力为薪**。这是一种只有初代绘卷师才会使用的禁忌之法,代价极大,稍有不慎便会神魂俱灭。
“他疯了?”钟洁盛难以置信,“用自身精魄点燃丹火,他就不怕把自己烧干净吗?”
“因为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。”薛玲玲轻声道,“他知道,如果我们不来,这个世界终将回到原点。而他,宁愿死,也不愿再做那个被操控的棋子。”
话音未落,蓬莱岛上空雷云密布,一道紫雷劈下,直击赵清河头顶!
但他不闪不避,反而张开双臂,任雷霆贯体,口中高声吟唱:
>“一笔画天,一笔画地,
>一笔画我,不成器;
>可若众生皆可执笔,
>我愿焚身,化作序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