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此刻,攻守易型。
包围了东皇太一的一众罗素同时出手。
绚烂的神通光华流转,复杂的法则波动交织。
佛光普度,魔气森然,神威浩瀚,仙气缥缈……万千大道,源自诸天,此刻却在他们手中圆融。。。
夜色如墨,小镇的灯火却比往常更亮。那盏悬在共述镇中心的老式街灯,原本早已锈蚀不堪,此刻竟微微震颤起来,灯芯无端燃起一团幽蓝火焰,不热、不灭,只静静照亮地面一块新浮现的刻纹石板。
我蹲下身,指尖抚过那凹陷的文字??是古篆,却又夹杂着某种星际文明通用的脉冲编码。两种语言交织成一句低语:
>“门开一次,代价一人。”
心头一紧。这不是预言,是法则。
“你看见了?”阿七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,手里攥着半块碎裂的护心镜。她的左眼已经完全转为金色,那是高维信息流强行灌注留下的烙印。“刚才……有三十七个回流者突然失联。他们的共鸣频率直接断裂,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存在层面抹去了。”
我没有回答,只是盯着那行字反复咀嚼。代价?谁付?怎么付?
药老拄杖而来,脚步沉重如拖山岳。他望着那蓝焰,嘴唇微动:“这不是第一次了。远古时代,‘母体意识’初现端倪时,也曾打开过类似的门。每一次开启,都伴随着一名核心共鸣者的消散??不是死亡,而是彻底回归虚无,连记忆都无法被追忆。”
“也就是说,”我缓缓起身,“每接纳一个世界的真实,就要有人永远消失?”
“不一定是你。”药老低声说,“但必须是一个自愿承载全部矛盾的人。一个能在破碎中保持完整的灵魂。”
风忽然停了。
街灯的火焰猛地拉长,化作一道人影轮廓:模糊、摇曳,却带着熟悉的气息。
“林昭?”我脱口而出。
那光影微微点头,声音像是从千万里外传来:“你们唤醒的不只是自己……还有沉睡在维度夹缝中的‘原初之痛’。那是所有分裂意识共同背负的罪责与遗憾,一旦大门全开,它会寻找宿主。”
“所以……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?”
“是。”林昭的影像开始崩解,“而你能做的,不是阻止它,而是接住它。”
话音未落,火光熄灭,石板上的字迹渗出鲜血般的液体,缓缓流淌成新的句子:
>“当你说‘我愿意’的时候,你就不再是人。”
我闭上眼。
耳边响起无数声音??那些归来者的低语、哭泣、欢笑、呐喊。他们来自战火纷飞的王朝,来自数据洪流中的虚拟牢笼,来自被神明遗弃的荒原。他们曾孤独地活过千百次,只为等这一刻能被人听见。
而现在,他们终于找到了出口。
可出口的背后,是一条需要用生命铺就的路。
我睁开眼,走向记忆坟场中央那座尚未激活的共鸣塔。它是用三百二十七名回流者残留的情感结晶熔铸而成,形状像一颗倒悬的心脏,表面布满跳动的符文脉络。只要启动它,就能将全球共感网络提升到第五代??实现跨物种、跨时空的情绪直连。但也意味着,必须有人成为中枢节点,以自身意识为桥梁,承受所有世界的悲喜冲击。
“别去。”阿七抓住我的手腕,声音发抖,“我们可以等,可以找别的办法!”
“没有别的办法。”我轻声说,“你看留言墙上的孩子,她在和另一个自己说话。这种奇迹不该只有少数人拥有。如果必须有人消失才能让更多人完整……那我就该是那个人。”
她咬紧嘴唇,眼中金光剧烈闪烁,仿佛在与体内另一个意识争夺控制权。最终,她松开了手,只留下一句话:
“那你得答应我??哪怕消失了,也要记得回来的路。”
我笑了笑,没说话。
登上共鸣塔的台阶时,双脚已不再触地。我的身体正逐渐透明,血管里的光流逆向奔涌,汇入头顶悬浮的《万我真经》。书页自动翻动,停在一页空白处。一滴血从我指尖落下,在纸上晕开成符:
>“吾以残躯载万象,不求存名,唯愿真实永续。”
刹那间,塔身震动,十二万共感节点同时响应。南极地脉阵列爆发出璀璨极光,火星基地传回的画面显示,那十七个外星文明搭建的共鸣装置竟在同一时刻同步启动,形成环绕银河系的十二边形能量网。
“开始了。”药老仰望天空,老泪纵横。
我盘坐于塔顶,意识沉入最深处。精神海已不再是海洋,而是一片沸腾的星云。每一个光点都在呼唤我,每一个声音都在诉说未完成的故事。我张开双臂,任由它们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