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走出去十分钟就再次被遣返地牢,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,你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个游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。
你百无聊赖地端坐在牢房中间,那头搁在膝盖上,安静地看着熟悉的黑暗,那些漆黑的金属上粗糙的纹路。
金属是很好的东西。
每当你没有力气,而基裘或者伊路米又不在地牢的时候,你都会趴在地上,慢慢磨蹭到链条的旁边,抱紧它,让发热的伤口和表皮一起变得冰凉。
你就是需要去达成这些奇怪的想法,这是上天给予你的任务。
你喜欢在心里偷偷地数数,那些掉落的树叶,去辨析上一片和下一片的虫洞位置,然后编纂一个生活在揍敌客角落的小人族群的历史,那些虫洞正是他们存在的证明。
或者,正如现在,数锁链上的孔,用眼睛重新去编织一遍铁链铸造的过程。
……
这样就好了,这样,脑子里就会非常安宁。
你很喜欢这样,要是有条件的话,你想要每天在耳朵边放一些舒缓的音乐,这样就会更加舒服了吧。
揍敌客的地牢大多间隔十余米。
奇犽应该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又把自己锁了回去,基裘刚去关照了他一番,没有声音…居然是毫无察觉。
他的演技真是出神入化,要不是你刚还和他说过话连你也要相信了。
如此看来,每只小猫都在揍敌客学到了应该学会的技能。
那自己学会了什么呢。
你看向天花板,绞尽脑汁寻找一些慰藉。
很快,事与愿违,你悲哀的发现,你可能什么也没学会。
你只是更加深化了一些无用的本能。
比如“习惯”。
习惯疼痛,习惯病痛,习惯家族的亲密,基裘的亲吻,席巴的抚摸,伊路米的话语。
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在发生的那一刻都还算尚可忍耐,堆积在一起的时候竟有让你呼吸不畅的威能。
疼痛是会上瘾的,比起疼痛,人们更加无法忍受的是打破“习惯”。
每当席巴看着你叹息的时候,你感到羞耻,对比这种不痛不痒的失望,你甚至更加期待——期待那种灼烧切切实实落在身体上的感觉,那是实在的,只有疼痛永远不会离开你。
□□越是崩溃,精神也会得到淬炼。
那样就踏实了,没有人可以再指责你什么。
或许,真正的痛苦是悬于头顶的鞭子,恐惧迫使你不得不实时查看,让人忍不住想要求饶。
但当鞭子落下的那一刻,□□的疼痛就过去了,你又重新站立了起来。
*这是因为你太过软弱。
是的,都是因为自己太软弱了,你忍不住想要啜泣,只是为了自己的失败。
咯吱一声,地牢的门被人打开了。
*看起来他们要换一种方式来阻碍你的脚步了。
—
“托露。”
桀诺笑眯眯地看着你。
“怎么样,见到奇犽了?爷爷没骗你吧。”
你没有回答,只是望向桀诺来时的那堵墙,你想确定是否还有其他人。
桀诺:“你的笨蛋父母不在这,我没让他们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