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前没调查过,这次刚好碰上。
新竹楼是个三层小楼,后面还有一大片院落,场地很是不错。
阿眠把茶水倒好,林言才把眼神收回来。
“哥么今天怎么来了?”
林言坐在桌边,喝了一口,眉毛一挑,这味道也太熟悉了:“连半盏的方子都弄出来了?”
阿眠越来越心虚:“嘿嘿……不一样……”
其实是他从陆母哪里诓骗来的。
他这新竹楼确实不错,除了住宿和吃喝,应该还有些其他业务,大厅里的那些人,看着也不像寻常人。
能把新竹楼弄成这个程度,林言也没再多问。
不再逗他,林言正了正神色:“今日来是有正事,那些西洋商人,什么时候到漳州的?”
阿眠坐在他对面,这事他早就关注着,把来龙去脉说了一个遍,大致和江余调查的一样。
“可有什么异常?”
阿眠摇摇头,他知道漳州位置特殊,碰到时特意多留了点心眼。
“没有什么异常,就是说的话叽里呱啦听不懂,只有几人会说官话。”
叽里呱啦能听懂就奇怪了。
这都两年了,他们还听不懂漳州话呢,幸好学堂建了起来,为官话普及起了不少作用。
“你让人多留意些,特别是会说官话的那几个。”
这几个没有沟通障碍,更容易惹事。
“我晓得……”
阿眠欲言又止,林言慢悠悠地喝茶,哥么,一副你不说我不问的样子,阿眠哀叹一声:“我在这的事……哥么能不能别给阿娘还有大哥说?”
以前他大哥在家时,他都不敢出门,生怕被发现,很多事都是拜托垚哥儿帮忙的。
“为什么?这不是很厉害的吗?”林言有些不理解。
阿眠啊了一声:“可我是哥儿啊?我怕阿娘又说我。”
“哥儿怎么了?我也是哥儿,且不说我,楚盛不也是哥儿?再说近些的,垚哥儿不也是?”
林言是没想到,有自己这个先例在前,阿眠还有这种想法。
“但是……”
“阿眠,你应该是最能体会哥儿和姑娘汉子没什么区别,你若不想抛头露面就算了。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辛苦得来的,只要你乐意,阿娘和你大哥也会为你高兴。”
阿眠本想辩解一番,但一听林言这样说,顿时觉得林言身形又挺拔了不少。
若不是有哥么,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嫁人了,哪里还有能到漳州开新竹楼?再说了,开新竹楼不也是因为自己想要想林言一样?
现在他又在在意什么,他只要成为自己就好了。
沉吟片刻,往林言旁边坐了坐:“哥么,其实除了新竹楼,我还有一个身份。”
林言看他:“什么身份?”
“新月馆的老板。”
看着一脸真诚的阿眠,林言突然有些说不出话,他是真没发现这件事。
比起新竹楼,新月馆在两年前就已经有了,算是漳州府第一个乐器铺子。
一开始并没有卖乐器,反而是免费招了几个哥儿姑娘教学。那时候吃饱都困难,根本没人学。
老板也一直未曾出面,因为规模小,也没人在意这老板是何许人也,直到后来有了管事,新月馆才算开始营业。
林言是真没想到,阿眠竟然偷偷经营了两年。
“哥么?”
林言回神,眼睛染上笑意:“怎么这么厉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