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回从车厢里探出头,高兴地和林言打了招呼,又非得换到林言马车上。
“就几步路,你还折腾一遍。”
季回摊在他身上:“那还不是因为想你了?这么久没见,怎么感觉你更好看?”
林言被他说的哭笑不得:“你这人,是不是大早上就吃了蜂蜜,嘴这么甜?”
季回嘿了一声:“我说真的,比着刚过完年那会儿,气色好了,皮肤也好了。”
林言想了想:“那估计是去年太忙了。”
漳州能用的人也不多,他得帮着陆鹤明打下手。
两人许久未见,一直到马车停下来,两人才牵着手下来。
陆母和早早他们听见声音就往门口走,两家长辈见面,难免要寒暄一番。
林言招呼大家进去,云织把饺子煮好,两家人才围着桌子坐下来。
阿眠和二叔么见了礼,算算辈分,他俩还是同门师兄弟呢。
“最近可有练琴,等吃完饭师兄可要替老师检查一下!”
阿眠闻言啊了一声,季回笑得不行:“爹么,大过年的吓唬我们阿眠干嘛,等会儿吃饺子都不想了。”
二叔么嗔他一眼,忽然又想说什么:“按辈分来,你还得称呼阿眠一声师叔呢。”
季回还没怎么样,阿眠连忙摆手,他敢喊,他也不敢应啊。
一屋子人都笑开怀,季回这辈分,直接和陆早早一样了。
陆早早正和季二叔大眼瞪小眼,大家都在笑,只有他还一脸懵。
季二叔糙久了,如今一个奶娃娃在怀里,浑身上下都是僵硬的。
陆早早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向着陆鹤明伸出手。
“阿爹……”
陆鹤明听见声音才发现一大一小都僵硬着,忍着笑接过来,才招呼大家落座。
一人一碗饺子下肚,过年的气氛才愈发浓烈起来。
炸丸子,写春联,走亲串友,大街上人来人往,采购着年货……
直到漳州响起第一声爆竹,大街小巷争先恐后地在自家门口点燃。
噼里啪啦的声音笼罩着这座小城,屋里煮饺子的呼噜声将寒风掩盖,欢声笑语充斥着每一寸土地。
连漳江都格外安分,平静地流过这里,从城内穿过,带着大家的期盼与祈愿流向远方。
爆竹声渐渐停息,大家在屋里守岁,又是一年新春,陆母他们坚持不住,带着早早回去睡了,剩下几个年轻人凑在一起打叶子牌。
林言把手里最后一张牌扔在桌子上:“我又赢了!”
季回不服气,瞪着卫陵光:“你这人怎么回事!怎么还故意送牌!?”
卫陵光自然也不服:“怎么能怪我?这人会算牌!”
眼看着两人要吵吵起来,林言连忙起来制止:“好了好了,最后一局不给银子,马上到子时,咱们出去放爆竹。”
林言今晚赚的最多,阿眠不输不赢,剩下卫陵光和季回输了个精光。
两人谁也不服谁,哼了一声各自扭过头去。
林言捧着银子给陆鹤明看,陆鹤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。
用口形夸了一句。
“很厉害。”
林言傲娇地抬起下巴。
这会儿外面已经有了声响,他们在外面热闹了一会儿,子时一到,陆鹤明才点了门口的爆竹。
林言捂着耳朵,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陆鹤明,似有所感,两人默契地对上眼神。
爆竹声渐停,卫陵光又把烟花点燃,绚烂的烟花炸开又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