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言手里把玩着一副白玉头面,和陆母说:“这套挺好看。”
陆母抱着早早,先是看了一眼阿眠,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,叹了一口气才对林言说:“你若是喜欢,就自己也备上一套。”
林言看她挤眉弄眼的,也看了一眼阿眠,到底没说什么。
十五六岁的年纪,是该想这些的。
阿眠看着东西愣神,良久,“哥么若是喜欢,只管收着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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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一过,日子过得飞快,早早见了风地长,天气逐渐暖和,路边的柳树泛起绿色,这是他们在盛京的第二个春天了。
“老爷子答应你的事可还做数?”任命诏书一一下来,陆鹤明一副风轻云淡,林言急得举行。
去年同他一起出来的进士在今年二月份动了位置,还有去六部的,还有入了内阁。
只有陆鹤明,还是一个小小修撰。
不过陆鹤明每日跟着张学士修缮史书,还挺乐在其中。
八卦来的快去的也快,太子妃的事还未有着落,街头巷尾又有了新的话题。
这几日,比起太子妃到底花落谁家,传的更快的是闽南涝灾。
“禀皇上,臣以为此时救灾为首要任务,应当派人立即前往漳州府,安抚人心,支援卫将军,以免人心惶惶,危害我朝。”
卫陵光年前便去了闽南,这都三月了,还未回来。
皇帝头疼地坐在龙椅之上,这个闽南,三天两头受灾。
赈灾粮一年都能送三次。
“李爱卿有何想法?”
“臣以为郑大人说的是,只是漳州路远,该派何人去?”
吃力不讨好的事,谁也不愿去。
一时间,殿中陷入寂静,无人再开口。
皇上坐在龙椅之上,手指轻轻敲着,阿昌站在众官之前,皇上抬了抬手:“太子有何看法?”
阿昌思绪断掉,出列回禀:“回父皇,儿臣认为,漳州已收复一年,而知府仍未上任,不如赈灾之人与知府一同派任。”
皇上点点头:“那太子觉得该派谁去?”
这个人选,他们心里都有数,但在这大殿之中,众目睽睽一下,他突然想起阿眠来。
若是……
“老臣以为,去年三元及第的陆鹤明,堪当此任!”
昌邑王出列表态,这话一定要说,这个人也一定要走。
这差事确实不如待在盛京爽快,但若是干好了,那可是不一般了。
皇上也知道陆鹤明与昌邑王走的近,如今立了太子,为他培养点人才也无可厚非。
阿昌没抬头,皇上说了一声好:“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了,我记得他乡试的文章写的就是以工代赈,那就让他去试试,怎么个以工代赈法。”
底下群臣也无其它意见,皇上摆摆手:“若是无事,便散了吧。”
群臣叩谢,待皇上走了,他们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。
阿昌跟着昌邑王往外走,待他们走远,一众朝臣才开始讨论起来。
“这老王爷,还真是爱子心切,都当上太子了,还在为他谋划。”
“那陆鹤明也是个惨的,漳州府又远又破,去了也没政绩拿,到时候蹉跎一辈子,仕途之路算是完了。”
从从六品的修撰,一步走到正四品的知州,迈步不可谓不大,但这个知州,远在千里之外。
明升暗贬罢了,眼红的人不多,看笑话的人不少。
圣旨传到陆家时,楚盛刚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