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空摘星捂着肚子倒吸一口冷气,气急败坏道:“谁要是娶了你,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!”
这话刚脱口而出,他自己就先一愣。
他蹙眉暗道,都怨那蜡烛精成天胡说八道,一门心思说这些。
衔月点点头,笑道:“随便你怎么说!我可是有天定姻缘的人。”
司空摘星嗤笑出声,“天定姻缘?不知道谁那么衰,衰了祖宗十八代了真是。”
“司空摘星,你是不是想死了?”
鸡飞蛋打的白日如白驹过隙,天色渐暗,两人饥寒交迫地缩在地窖里,对着忙活了一整天搬来的三颗花种,思考人生。
漆黑的地窖阴冷潮湿,触手可及之处只剩下彼此交握着的手犹带热意。
衔月摇了摇司空摘星的手,摸着空荡荡的胃,如实告知,“司空摘星,你饿了。”
“我们都饿了。”他牵着衔月的手放在胃上,里面也正唱着空城计。
“我们该吃饭了!已经一天了!我们是人啊,人不吃饭会死的。”衔月搭着他的肩膀振振有词。
司空摘星撩起眼,有气无力道:“你这么有力气,就出去找点吃的。”
“司空摘星,你是不是男人啊!大晚上的,这里到处是怪物,你让我出去找吃的?这像话吗?”
“我是不是男人,你不是很清楚吗?你力气比我大多了,脚力也足,你去。”司空摘星拉长语调道。
“不行不行,再怎么也得一起去!”衔月努力抬起他。
娇小软绵的身子埋在坚实的胸膛上,司空摘星躺得很安心。
他捏了捏衔月的手,出主意道:“你看这么大的花种,咱们撬开挖一点吃,再把它合上,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?”
衔月犹疑地盯着那褐色的花种,“可是这能吃吗?”
“那蚂蚁都能吃,我们凭什么不能吃?”
话虽如此,可是怎么总觉得那么怪呢。
司空摘星怂恿道:“我的衣服里还有火折子,再去找些木柴,我们可以烤着吃。”
俩人狗狗祟祟地一对眼,确认过眼神,是被打动的人。
衔月偷偷摸摸凑到他耳边,小声道:“你看这地窖门像不像木柴?”
司空摘星倒吸一口气,慢半拍地抬起头。
好巧不巧,这木柴怎么长天上去了。
急风自窖口吹袭而过,跳跃的火舌忽明忽暗,好在如蛆附骨般的阴冷已散了大半。
“可是我们没有刀啊?”衔月绕着圈观察花种,不知从何处下手。
司空摘星伸出手想拍拍她的后脑勺,一抬手才发现那距离远如天堑。
他自然地收回手,拔下一支簪子,理所当然道:“用簪子撬啊!”
“喏,我两一人一支。”
衔月盯着那两支金簪,心在滴血,这可耗损了她不少天灵地宝才炼成的。
胃里传来的咕噜声愈来愈响,她颤着手拿起一支。
算了,撬就撬吧。
这账就记在司空摘星头上。
两个人连撬带砸,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给这花种开了小个口子。
这花种肉呈乳白色,触感滑腻,形似甘薯,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甜香。
别说,还挺馋人。
精致的金簪已形如泥棍,司空摘星随手一扔,又从发间拔下两支新的,真心实意道:“行走江湖还是你想的周到,不然现在连筷子都没有。”
衔月冷冷扫他一眼。
司空摘星老老实实蹲下身,一板一眼道:“我给大小姐做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