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护卫听了她这夺命三连问也不恼,回过头见她一身男装,以为是个江湖客,便说道:“咱们山庄现在人来人往,只要是这四类人,或会些拳脚,尽可进来。你若想进便进吧。”
龙舌兰一听,气的够呛,什么叫你若想进便进吧?我可是你家庄主请来的!
她刚欲反驳,旁边便传来一道柔柔的细语,“这位姑娘可是京华第一巾帼女捕。”
正是雪信。
龙舌兰诧异地看了她一眼,偏过头去,没好气地嘟了嘟嘴。别以为替我说话,我就会喜欢你!
这一路走来,她算是看透了。铁手喜欢的这个女人,一骨子娇弱病,走两步就跟要被风吹倒似的。午饭时这不吃那不吃的,矫揉造作。
还时不时就爱装可怜,休想一并讨好她!
她的第六感从来没有错过,这个雪信绝没有表面那么单纯柔弱。
她想着,又狠狠瞪了铁手一眼。
你不是四大名捕?看见个美人,就找不着北了!
龙舌兰虽然总喜欢与铁手顶撞、缠烦,可其实打从心底信服他。如今却发现,原来男人遇上美人,泛起浑时都一样!亏她之前对他还有那么一两分朦胧的仰慕。
你平日里不是最是机敏、心思缜密?难道看不出她只是一味在装可怜吗?
她忍不住磨了磨牙,偏偏铁手还就吃这一套……铁游夏,你的脑子到底去哪里了?
龙舌兰简直没眼看铁手那一副不值钱的样子,那点朦胧的情意散了个一干二净,如今只让她觉得牙酸胃疼!
很奇怪,明明无论从性别、年龄、外表还是武功,铁手一个高大壮实的大男人似乎都只有占便宜的份儿。
可是龙舌兰就是打从心底深深的忧虑着。
铁手确实臂力过人,一双铁手刀枪不入,可内里却柔若春风,仁慈太过。在感情上更是如深海般暗沉平静,可一旦汹涌便磅礴而深远。他一旦认定,便再难以放下。
龙舌兰还未曾得知两人究竟是如何相遇、相知的,可她看得出铁手对雪信已情根深种,彻底将她放进了心里。
而雪信,却始终像一片蒙着纱的雾,迷离而遥远,看不真切。
铁手是她的知交好友,她绝不想他受到伤害,和追命一样饱受情伤之苦
龙舌兰这一副呲牙咧嘴的样子落在雪信眼里,颇觉有趣,于是当下就落寞地低下头,纤长的睫羽不安地颤动。
铁手见了心口一揪,急忙握紧她的手。
毕竟是多年的同僚,更是知交好友,他知道以龙舌兰的心性,绝不会拈酸吃醋连累她人。
虽然知道两人想必是生了误会,可是他还是心疼的紧。
他早在心里发过誓,再也不教雪信受委屈的。
可惜他刚欲调解宽慰,就听一道声音爽朗道:“怪这些下人寡闻鲜见,竟认不出两位神捕!”
来人一袭黄袍,乌发高束,相貌堂堂,约莫二十来岁。
“齐少爷。”
齐天沥抬手挡了护卫欲行礼的动作,朝着铁手和龙舌兰拱了拱手,道:“看来此次能有幸一睹名捕查案的风采了。”
他又对着门口的几个护卫示意道:“这位可是铁二爷,四大名捕之一的铁手。”
铁手温和的躬身道:“不过是个吃公家饭的小老百姓罢了。”
“铁二捕头言轻了。”
“这位姑娘一身紫衣,想必就是六扇门的女神捕龙舌兰,龙女捕头罢。”
龙舌兰扬声道:“不错,正是我。”
听她应是,齐天沥拱手道:“此次舅父请六扇门出面,实在是庄里的命案奇诡。此事又关乎堂妹的性命,所以舅父难免乱了方寸。庄里如今确实有些乱,劳请两位名捕烦心了。”
这鹤云山庄算是半个江湖势力,竟也求到六扇门去,看来这山庄里的血案确实不简单。
铁手微笑道:“本职如此。一直听说贺庄主爱女如珠,果然如此。”
龙舌兰见两人场面话说个不停,顿感不耐烦,“客套话就不用说了吧,只谈办案就好!”
齐天沥好脾气地点点头,道:“是这么个道理。两位捕快随我一道去见见舅父和死者的尸身,再商谈案情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