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家口,分得多少地?”李逸问他们。
张大山今年二十五了,算是个老光棍,他下面还有两个弟兄,一个二十,一个十七,还有一姐姐两妹妹,原本还是有几个兄妹,但都天折了。
一姐二妹都出嫁了。
这家里,除了他兄弟三个和父母外,还有个耳聋了的祖父,他父亲四十多,祖父六十多岁。
现在又娶一新妇,一家七口人,五个男人,一老二丁二中。
“哦,那你一家能分到二百亩地了,八十亩永业桑田,一百二十亩口分田,不错,好好耕种,土地不会辜负汗水的。”
张大山家不止分得二百亩地,他母亲、他妻子都曾被和尚糟蹋过,所以还能各获得十亩地补偿,他祖父耳聋,也是过去被和尚一巴掌打聋的,也能补亩。
这么算下来,张大山家这七口人,能获得一百一十亩永业田,一百二十亩口分田,总共二百三十亩地。
这结果,是他们一家人都不敢相信的。
“李相,我家真能分得二百三十亩地吗?”
“嗯,我李逸说话算数,现在不就开始在登记嘛,登记完就会授田。“
张大山家原来佃种了寺里百亩地,好坏皆有。
现在按李逸的规定,这百亩地,直接就划到他们名下了,另外再授一百三十亩。
“地分给你们了,你们也登记入籍了,以后是朝廷的良民,也是朝廷的课户。
需得按丁承担租庸调,一丁每年两石粟,两丈绢三两绵,还有二十天的劳役。
此外,每亩地要纳二升义仓粟,这是你们身为国家良民,应当承担的责任义务。”
张大山很痛快的应下了,“有了二百三十亩地,一年就算要纳这些租赋和服劳役,我们也愿意。”
以前给寺里种地,地里收穫的六成得纳租,种寺里的地,还得给他们一年白干三四十个工,甚至租押、佃礼佃酒,也是让他们深受其苦,却又无可奈何。
如果有自己的地,那收成就都是自己的,就算要缴租调,算下来也划算的太多。
负担减轻了许多。
“你们家二百三十亩地种的过来吗?”
“我们有七口人,咬咬牙,种的过来。”
张大山说要种一些桑树养蚕,种些麻织布,还要种些枣树榆树等。其余的地种粮食,还可以轮耕休种,这样也能保存地力,有较好亩產收穫。
他甚至已经在划算著哪块地种桑哪块地种麻,哪里的地种麦子哪里的种粟谷大豆。
新娘子於问,“朝廷分给我们的地,寺里不会再夺回去吧?”
“当然不会。”
在村民们都完成登记后,李逸又宣布了一个喜讯,“你们分田授地后,今年的租调不用交,明年的也免除,只需承担每年二十天的劳役即可。”
今年已是年底,免除本是应该,可明年也免,那就是真正的关怀。
村民们激动的都不知道如何表达,一些村民直接跪下磕头了。
以前他们遇难事,把自己捨不得吃用的香油提到寺庙去进贡,向佛祖菩萨们许愿祈祷,可並没有得到回应庇护。
现在,李相国路过,却让他们脱离苦海。
他们不知道如何感激,便用以前在寺里拜佛的那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