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这样也是因为大家都是佃户,都穷,招待不起,所以选个吉日,新娘家送嫁过来,新郎半路接亲。
没有什么催妆诗、却扇诗、打新郎等等这些李逸结婚时经歷过的流程。
新郎把新娘接回家,村子里一个简陋的三合院子,茅草屋、泥巴墙,简易的篱笆院子,房屋矮小,房间也不多。
院子也没有张灯结彩的布置,早早的已经等了不少人。
新娘子进门,也没啥过多仪式,便开席了。
吃的还是流水席,院里只摆了几张桌子,一次坐满几桌,其余客人便等吃完后下一批上桌。
菜是八大碗,可李逸坐在那看著一个个菜上来,才明白这八大碗的底细。
凑八碗好看又好听,实则哪里真有八大碗菜啊。
第一道菜,红烧鱼,可端上来的是一条木头雕刻的鱼。
真正的木鱼。
他以前听人说有些穷人会借鱼待客,鱼身上糊麵糊,炸出一层酥糊,摆上桌光吃鱼糊不动鱼肉,完事再把鱼还回去,再送点剩饭菜。
可直接端条木头鱼说是红烧鱼的他还头回见,这鱼是真的连麵糊都没裹了炸一下。
这些佃户家没那个条件又裹麵糊又油炸的。
有鱼当然还得有肉,第二道菜是炒猪肝,也是全桌唯一一道荤菜。
剩下的六个菜,三个凉的三个热的,白菜燉豆粉,已经算是硬菜了。
其它的汤汤水水、窝头饼子也凑个数。
不过却没有人评论这席好坏,都是如此,坐上桌就赶紧吃,除了木头红烧鱼不能吃,其它的份量也並不多,大家都很默契的分食。
很快,吃的乾乾净净,汤都没剩下一滴。
眾人起身下桌,换另一批人上桌,木头鱼不动,其它七个冷热菜上新。
没有酒。
这酒席吃的没有那股热闹劲,当天色昏暗下来时,农家小院柴门被推开,走进来一群和尚。
为首一个中年和尚笑呵呵的进来就大呼小叫,新郎的父亲带著新郎赶紧迎上前。
“新妇迎回来了?”和尚问。
“已经接回家了,在东厢房了。”新郎父亲低头弯腰,“师坐桌吃点。”
和尚摆手,“坐桌吃木头鱼么?我可没兴趣,行了,你们自去忙吧,我去瞧新娘子了,你们莫来打扰我。“
“懂,我们懂规矩。”
“那就好,可惜这於家姑娘早被曇丰那傢伙破了身,不过听说长的倒不错···”说著一脸猥琐的往东厢新房而去。
这傢伙说话毫不避人,声音大的李逸隔著几张桌都听到了。
他眉头紧皱,没想到来蹭个婚宴凑个热闹,居然还能遇到这种事情。
“等一下!”
一声大喝,引来所有目光。
曇满和尚扭头望来,一脸不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