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天黑了,
刘日升饥肠辘辘,甚至冻的流清鼻涕了。
可李司徒的威名,没有人敢放肆。
特别是那披甲士兵如一尊尊铁塔似的围在四周,那步槊上的锋芒,让他们说话都不敢高声。
就在他们几乎绝望时,
李逸出来了,
洛州都督、蒋国公屈突通陪着那位年轻的司徒出现。
“抱歉,让大家久等了。”
“本来今天准备好好招待下诸位,没想到出了点意外。”
“不过好饭不怕晚嘛。”
李逸望着暮色下一张张不安的脸,
“昨日我一到洛阳城,便到南市逛了逛,不逛不知道,一逛吓一跳啊。
蒸饼居然要二十钱一个,糜子黄酒也要二百钱一觚!”
“几年前,我也曾兼任过洛州都督,那时刚平定王世充,大战过后,物资紧缺,可蒸饼和糜子酒都没卖这么贵。”
“我问卖饼的,他说粮价涨了、薪柴也涨了,他也只能跟着涨。
问卖酒的,他说酿酒的糜子、酒曲,还有薪柴等都涨了,所以也只能涨价。”
“今天正好长安三市,二百二十行的行首都来了,就借着这宴会咱试一试!”
试什么?
众商贾不解。
李逸却是接着问道:“咱就先试下这蒸饼,洛阳麦粉行的行首来了没?”
下面有人赶紧起身回应。
“你的麦粉卖多少钱一升?你进价又是多少?”
问完他,又问磨行的,他是磨面加工的。再问小麦行的,他是贩售小麦的。
接着又问柴行,问柴售价多少,进价多少。
“好,全都问过了,现在咱们就来算一算,这蒸饼到底要多少本钱,面粉、柴薪、人工,甚至是酒酵老面,还有加上人工钱。”
“一斤面粉,能做十二个十字裂开蒸饼,大小、份量跟南市卖的一样。”
看着当朝司徒,在跟他们这群商人算着本钱、利润,商人们都不由的冒汗了。
谁都听的出,
他们在进价上涨价太多了。
如果只在进价上适当的加些利润,则一枚蒸饼,顶多一文钱。
这还是在入秋后各种原料都涨价不少的情况下,若是在之前,两枚蒸饼卖一文钱都还有不少赚头。
卖柴的、卖面粉的、卖饼的,全都涨价太多了。
二十倍,这个数字公布出来后很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