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肩膀宽阔紧实,烛光并不够亮,却能照清那精壮的胸膛。腰腹线条清晰,与先前他坐立起来时呈现出的模样有所不同,不那样凹凸分明,却平添了一种放松和慵懒。
那些伤口已经长好了,缝合的地方呈现一种愈合中的粉色,配着健壮的身躯不显丑陋,反而平添了种野性的味道,将那谦逊温和的君子气氛顶走不少,带出了一点侵略性。
那手指煞长,骨节分明,手背青筋脉络凸起,显得甚是有力。不知是否刚洗完冷水澡所致,关节还有些泛红,钱浅头一次觉得,一双手竟也能展现出性感的模样。
唉,连手都长得如此合她心意,她抗拒不了也很正常吧?
钱浅没注意到,她专注欣赏美色时,一条湿漉漉的发丝垂到了他的腰腹上,他胸膛的起伏明显加大了。
“好看也不能这么看啊……”
钱浅吓一跳,不知他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,突然有种被现场捉赃的窘迫,连忙坐直身体假装擦头发,“我,我只是……”
宋十安坐起身,好笑地接过布巾为她擦拭头发,不依不饶地追问:“只是什么?”
钱浅编不出理由,索性破罐破摔:“我就看!怎么了?你是我夫君,就算你告到衙门,县太爷还能判我理亏不成?”
宋十安忍俊不禁,继续逗弄她:“哦,这么理直气壮啊!那你又为何沐浴那么久,不敢回来?”
钱浅色厉胆薄,梗着脖子说:“那,姑娘家沐浴,自然是要慢一些的……”
宋十安揶揄道:“浅浅,你知不知道,我大概能分辨你的话哪些是真,哪些是假?”
“啊?”钱浅讶异地眨眨眼,又心虚地说:“什么啊!我从不说假话的。”
宋十撩起她左手的衣袖,指着那个珍珠手绳说:“从你跟我说,它丢了的那一刻开始。”
钱浅谎言被揭穿,脸不由得发烫,“你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
问完了又觉得很蠢,“啊!是了,地震时我手上的伤口是你叫人处理的。”
宋十安却说:“比那可早多了。”
“那是什么时候?”钱浅大惑不解。
宋十安抿嘴笑低低的笑,“你忘了?在北郊行宫,我可是彻底把你脱光了……”
钱浅瞬间大窘,抬手捂住他的嘴巴,“不许说了!”
她羞得全身都烧起来,恨不得找个地缝扎进去。
她一直不愿想起那尴尬的一幕,居然完全没意识到,实际他早就看到这手绳了!她就像个小丑一样,在他面前扮演了那么久!
宋十安笑容愉悦地揽她进怀,钱浅也就一头扎了进去,臊地抬不起脸。
“不羞不羞。”他轻轻拍着她的背,“我那时也是逼不得已。你大半身都泡在水里,身上凉的吓人,我只能先给你恢复体温。我都尽量避着眼睛的,也……没看到什么。”
钱浅头埋得更低,伸手打了他一下,“你还说!”
宋十安揉揉她的头发,“好啦不羞,为夫这不是把自己赔给你了嘛!”
“谁稀罕!”钱浅推开他坐到妆台前,拿起梳子。
宋十安起身下床,从她手中接过梳子说:“让小的来侍奉夫人梳发。”
钱浅又红了脸,宋十安慢慢地给她疏通头发,轻声安抚:“浅浅,你不用紧张,更无需担心。在你没做好准备前,我是不会勉强你的。若你觉得与我同床共枕不自在,我可以去外间榻上睡,你大可安心。”
钱浅本来是害羞的,可经他这么一闹,哪里还有什么尴尬和不自在?
于是她趁着宋十安站立着给她梳发,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腹肌看,决意把当初被占的便宜都看回来。
果然,他站立起来之后,胸腹线条更加紧致有力,腹肌也更加凹凸分明。手里不过是拿个梳子上上下下,肩臂肌肉就鼓鼓囊囊的,带得胸肌也跟着上下起伏,极具观赏性。
宋十安刚开始还不以为意,过一会儿钱浅居然支起下巴摆出欣赏的姿态来。
饶是自己故意晾给她看的,也还是被看得不自在了,别扭地伸手去挡住她的眼睛:“不许这么看!会——腻——的!”
故意拉长的声音,让钱浅立即想起在琼华楼,赶他走时翻脸无情说的狠话。
钱浅扒下他的手,心虚嗔道:“小气鬼!拦着你跳火坑还不领情。”
“我就乐意跳!”宋十安气哼哼的,给她顺发的动作却没停,“你这般绝情,只会让我更加煎熬,竟还指望我领你的情?”
他发小脾气的模样着实是可爱,加上那腹肌也实在诱人,钱浅突然忍不住,伸出手指去戳了一下那凸起的肌肉。
宋十安动作猛地停住,气哄哄的表情霎时消失不见,诧异地盯着她。
钱浅见他耳根子又红了,没有缩回手指,反而移动指尖,顺着那腹肌的凹线,轻轻描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