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沈望尘苦笑道:“吕佐,我失败了。我控制不了自己。”
吕佐垂下眼帘:“那便收了心,好好与她过日子吧!”
沈望尘却摇摇头,“事情做到这个地步,就算我想半途而废,皇后和昌王又怎会放过我?何况她心里的人是宋十安,只要宋十安还活着,她就不会跟我在一起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沈望尘眼中闪过一抹狠绝,声音更是阴寒:“事照做。她,我也要!”
*
那米酒劲头实在不小,钱浅睡到日上三竿,做了一夜的噩梦。
她想小解,可总有人流氓混混来阻拦,过五关、斩六将,愣是不让她上这个厕所。
迷迷糊糊跟人搏斗着,胳膊的痛楚越发真实,她猛地睁开眼彻底清醒,却是郎中正在捏她的胳膊。
见她醒来,郎中问:“还疼吗?”
钱浅揉了揉因宿醉发疼的的脑袋,哑着嗓子应:“刚才捏着有一点。”
郎中说:“骨头长好了。你若不想再绑着也行,不过还是要小心着用,别拎重物、别累着、别拧着,再过些日子就好彻底了。”
这可真是个好消息。钱浅开心道:“那太好了。上回说至少还得七八日,没想到刚四五天您就来拆了。”
郎中反问:“不是你自己拆的么?”
钱浅一脸茫然,“我没有啊!”
郎中疑惑地看向吕佐,钱浅也看向吕佐和沈望尘。
沈望尘脸色怪怪的,吕佐也好看不到哪去,但还是提醒说:“昨晚,你大概喝多了。的确是你自己拆的。”
钱浅这才发现,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村寨里,怎么醉的、怎么回的家,全都忘了个一干二净。但她膀胱憋得快炸了,现下顾不得想那么多,匆匆下床说:“容我先去方便一下啊!”
解决了生理需求,钱浅终于察觉到不对味儿了。
虽然她习惯脱掉小衣睡觉,但她昨晚醉着回来的,那小衣是怎么没的?而且这里衣也不是她昨日穿的那件啊!
她难以相信自己是酒后乱性的人,所以更怀疑是沈望尘趁人之危对她做了什么。但传言说第一次会疼,她仔细感受了半天,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。
她怕不小心冤枉了人,重新把自己收拾好,又耐着性子等郎中交代完琐碎事宜离去,才试探询问二人。
“昨晚发生何事?”
沈望尘沉着脸不说话,吕佐看他一眼也没敢吭声。
他这表情更让人琢磨不透,钱浅干脆问得更直接:“我的衣服为何换了?我吐身上了吗?谁给我换的衣裳?”
吕佐又看了沈望尘一眼,小心解释道:“昨晚,突然下了场急雨,咱们都被淋透了……”
“你希望谁给你换?”
沈望尘突然出声打断吕佐的话,目光死死盯在她身上,犀利发问:“宋十安吗?”
“与他何干?”
钱浅不明所以冲口反驳,但随即就想明白,大概是她昨日醉酒说了什么话刺激到沈望尘了。
他这个反应是在吃醋吗?
他还真喜欢上自己了?
只是这副质满含愤怒质问的模样,倒好像是她三心二意、移情别恋了一样,简直莫名其妙!
钱浅懒得跟他掰扯,转而回屋。
沈望尘眼中顿时盛满怒火:“你干什么去!”
钱浅不屑一顾,大声驳斥:“少跟我耍你的公子脾气!就算你喜欢我又如何?这世上没有你付出,我就必须得接受的道理!我不喜欢你!连看都不想看见你!”
她拿起钱袋子就想出去,沈望尘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臂:“不准走!”
“公子!”
吕佐急切的声音让沈望尘意识到,他抓住的正是她断过的右小臂,手劲当时就松了不少,却仍旧没放开。
“怎么,你还想囚禁我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