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姑娘走在前面,三个男子走在后面。
陈亦庭一会儿偷偷看宋十安,一会儿偷偷看裕王。继上次云王、太傅千金,还有后来才得知封了尘毅郡王的沈望尘,如今又多了个安庆侯和裕王。
乖乖,他们家的姑娘们可真了不得!夏夏回头不会也引来个什么皇亲贵胄吧?
走前面的夏锦突然暴跳如雷:“什么?!裕王跟绵绵?!”
钱浅得知二人之事尚且震惊,何况夏锦。
夏锦哀其不幸、怒其不争地吼绵绵:“我成日耳提面命说你姐姐,不许与他们这些人有所纠缠,你都当耳旁风是不是?!”
裕王一见夏锦发火立刻冲上去,但钱浅已经抢先一步把绵绵护在身后了:“你好好说,吓着绵绵了。”
夏锦气得直跳脚,“好好说什么好好说?都是你平日惯的她!你看看她,不声不响直接领回个人就要成婚!我再好好说她不得上天?!”
陈亦庭拉着火冒三丈的夏锦,绵绵躲在钱浅身后,扑在裕王的怀里弱弱辩驳:“我先前不知道宥言是裕王,后来宥言才告诉我的。”
夏锦更是抓住了把柄,朝钱浅吼道:“你瞧!他还隐瞒身份!他就是蓄意接近绵绵,你居然还让他跟过来?!”
宋十安脸上火辣辣的,觉得夏锦这话好像是在骂他一样。
钱浅无言以对,王宥言自行解释道:“我并非刻意隐瞒!我告诉绵绵我的名字了,我是真的没想到,绵绵会不知道我是裕王!”
夏锦吵嚷:“我家绵绵与世无争,谁关心你们哪个王、哪个爵叫什么!我们关起门来过我们自己的日子,管你们做什么!”
绵绵弱弱地劝说:“夏姐姐你别生气,宥言与他们无关的。他爹爹也不疼他,他娘亲还总打他,没有人关心他。他跟云王、还有那个郡王他们不一样,他绝对不会害我们的!你不是也说过他很可怜的吗?”
夏锦怒道:“他可不可怜关你何事!你们不匹配你知不知道?他再不受宠也是皇子,婚事又岂是他自己能做主的!”
“我能!”王宥言抢着答。
绵绵抬头看向他,凄凄哀哀唤道:“宥言……”
王宥言认真向她保证:“绵绵,你相信我,我一定可以!”
绵绵天真地点头:“我信你的。”
钱浅沉默半晌,对王宥言说:“王爷,绵绵只会成婚,绝不嫁人。”
王宥言定定道:“我也只要她一个。”
钱浅质疑:“你要如何说服你父皇?”
“以命相搏。”
王宥言字字铿锵,环视几人继续道:“今日在场诸位都可做个见证,若我王宥言没能做到,必以死谢罪!”
众人动容。
宋十安也很震撼,这样满腔孤勇、赤忱火热的爱意,有几人能做到呢?
夏锦的怒火也莫名就发不出来了,直接哑了声。
只有钱浅神色平静无波,盯着王宥言轻启薄唇:“记住你的话。若你负了绵绵,我定会取你性命。”
众人皆是一愣。
她语调也是平淡的,完全听不出威胁之意,但宋十安却听得心惊肉跳。用如此简单的陈述叙说杀人一事,淡漠得仿佛视眼前人如草芥一般,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一面。
夏锦就在此时陡然动作!
没等众人反应过来,她已绕过了钱浅,将手中的匕首停在裕王眼前,歪头威吓道:“还有我。”
绵绵吓了一跳,惊恐地瞪着眼,连话都不敢说了。
王宥言却没被唬住,从容地说:“若不能与绵绵在一起,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夏锦收了匕首,抬起下巴示意:“我这关,你勉强算是过了。”
王宥言郑重行礼:“多谢二位姐姐。”
“谢早了!日后看你表现再说。走,先去吃饭!”
夏锦转身揽过钱浅,在她耳边小声说:“我刚才飒不飒?跟我学着点,这才叫威胁。你那话说的一点都不狠,唬不住人的!”
钱浅淡淡地笑了下,没做解释。
二人勾肩搭背往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