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浅手掌火辣辣的疼,又胀又麻。可她完全没解气,还要再打,却被反应过来的宋十安抱住了腰。
“你个禽兽!畜生!她才十六岁啊……”
裕王被打得头一偏,却抬手制止想要动作的侍卫,眼中带着癫狂之色:“对啊!她已经十六岁了!她及笄了!可以成婚了!我会她永不分离,谁也阻止不了!你也休想!”
“你个禽兽不如的王八蛋!”
钱浅张牙舞爪,恨不得当场把他撕了。
宋十安紧紧抱着她,看了眼周围对裕王道:“王爷!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咱们进府详谈!”
王宥言扫向围观的人群,迟疑片刻让开了门口。
宋十安禁锢着钱浅,揽在怀中将她带进裕王府,小声对她说:“听我说钱浅!你别担心,我定会把绵绵安全带走的!”
钱浅知道此刻不是冲动的时候,只得强压下怒火,逼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宋十安按她坐到椅子上,拍拍她的肩膀:“放心,交给我。”
他站在钱浅的身前,对裕王说:“既然王爷是与绵绵两情相悦,已到了商议终身大事的地步,那钱浅作为绵绵的姐姐,裕王拒不相见,未免失了礼数。”
王宥言防备地盯着二人,俯身向钱浅行了个大礼:“宥言见过姐姐。”
钱浅沉着脸,瞪着他并不回应。
宋十安又说:“今日是绵绵及笄之礼,家中人都等着为她庆贺呢!王爷与绵绵之事先前并未与家里人说,实在有些事发突然。既然绵绵如今人在王府,不如王爷先把她叫出来,咱们一起为她庆贺及笄,而后再行商议你二人的婚事。”
钱浅明白了宋十安的策略。
裕王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孩子,先哄着他说,见到绵绵才是正道。
可惜王宥言并不傻,当即怒吼:“你在骗我!你们只想把她从我身边抢走!我才不会上当!”
钱浅突然想起夏锦说过,裕王自幼遭受生母虐待,猜测他心理可能出现了一些扭曲,那绵绵真的会很危险!
她悄悄解下手腕上的匕首,盘算着挟持王宥言、带绵绵成功逃走的概率有多大?
宋十安好似察觉到她心神不宁,抬起一只手轻轻按了下她的肩,继续对裕王说:“王爷,你二人一无婚书、二无定礼,绵绵就这样留在王府里,名不正言不顺的,实在累及她姑娘家的声誉。”
王宥言倔强道:“绵绵才不会在乎外面那些闲言碎语,我也不会让她听到那些!”
宋十安微微蹙眉,终于冷下脸来,警告道:“王爷,绵绵终究还未与你成婚,她姐姐才是她真正的家人。就算你现在扣留着她,可若本侯将此事告到陛下那里,皇子强留无辜女子在府中,陛下绝不会容忍。到时,你还能不放人吗?”
王宥言顿时变了脸色,他本就不受宠,若再闹出这种荒唐事,恐怕就真的无法跟绵绵在一起了!
小少年龇起牙,像个狼崽子一样攥起拳头:“你敢!”
宋十安见他一副势要豁命的样子,语气又软了下来:“王爷,你拦不住我的。但我并无恶意,倘若绵绵当真与王爷两情相悦,王爷何不把她请出来,让她与姐姐好好详说一番呢?”
王宥言思绪繁乱。
宫中给皇子派来的护卫,因他请求赐婚的事被皇帝收回去了,还说若他执意与那寻常女子成婚,便不要做这个皇子了。如今只有寻常家丁,根本拦不住宋十安。
他想来想去也没有万全之策,只能寄希望于绵绵,于是命管家去将绵绵请来。
绵绵跟在管家身后进入厅堂。
“绵绵!”钱浅立即冲上去,拉着她上下查看:“你怎么样?他们可为难你?”
“姐姐,你怎么来了?”绵绵很惊喜,抬头看向裕王,满脸雀跃地说:“宥言,原来你是去请姐姐了啊!”
……呃?
钱浅听绵绵叫得如此亲昵,顿时怔愣住。
原来,真的不是遭受到胁迫吗?总不会,真的是两情相悦吧?!
响雷再次劈到头顶,钱浅突然莫名体会到,前世那些抓包孩子早恋的父母是何种感受!
王宥言扯着绵绵的衣袖,凄凄哀哀地说:“绵绵,姐姐不喜欢我,她不想让你与我成婚……”
绵绵拍拍他的胸口,像哄孩子一样说:“不会的!定是你没有与姐姐好好说。你不要怕,我来与姐姐说。”
望着二人亲密无间的动作,钱浅更加惊愕:“你,你们,能触碰……?”
绵绵开心地拉住钱浅说:“是呢姐姐!我能碰他。姐姐,我喜欢宥言,他对我很好的,你不要不喜欢他好不好……”
“这,这,你们……”钱浅有点恍惚,良久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