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今亲眼看到他们郎才女貌,亲眼看到他为之豁命的女子是那般非凡之辈,又见识到那女子的热烈大胆,即便他们还未和好,钱浅也有些破防了。
原来“天造地设”一词是可以具象化呈现的,可她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。
昌王府很大,钱浅刚踏出王府大门,就被疾步而来的王宥川一把拉住。
“走这么急干什么去?”
钱浅耷拉着脸,回道:“今日素材够多了,王爷的家宴我也不便陪同,这就先回家去整理了。”
王宥川敲了她脑袋一下,“这么冷的天,本王怎能让你自己走回去?”
钱浅心生感激,问:“那戚河送我回去再赶回来,不会耽误王爷的事吧?”
王宥川怔了一下,表情别扭地说:“家宴不吃了。上车,本王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钱浅被硬拖拽上马车,心中有些烦闷,“去哪?”
王宥川心情却不错,傲娇地说:“一会儿你就知道了。”
马车在一间首饰铺子前停下,钱浅跟随王宥川进了铺子。
王宥川叫掌柜拿出了许多首饰,挑选出来几件,问她好不好看。
钱浅很有底层打工者的自觉,领导买东西,每一件都要说好看。
许是态度有些敷衍了,没一会儿王宥川脸上就露出了不快:“你有没有认真看啊?每一件都说好看,那你说说哪个不好看?”
钱浅看了眼站在王宥川身旁的女掌柜,决定不能说得罪人的话,“没有不好看的。”
王宥川发现她兴致缺缺,将她拉到镜子前,将一只嵌了宝石的精致步摇插在她头上,说:“本王是要给你置办点行头,免得你总被人当做侍女,丢本王的脸。”
钱浅心叹,打工人也太惨了,这跟要求秘书化妆穿短裙也没什么区别了吧?
出乎意料的,王宥川没在她脸上看到丝毫开心的意思,她只是淡淡应了一声,就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了。
王宥川正想问谁惹她了?但女掌柜很有眼色,立即上前拥着钱浅,热情地选了几只为她试戴。
钱浅呆立在那,任由掌柜一支一支往她头上插,各式钗子、步摇、簪花换了又换,还比量着各种耳饰、坠子,像个木偶一般,不抵抗,也不表态。
王宥川坐在她对面,一会儿点头、一会摇头,掌柜便随着他的示意不停换着。
没花多少功夫,就挑到了一金一银两只做工精致的步摇,还有两只镶了宝石的钗子,四对耳坠子。
王宥川对戚河伸伸手,示意他付钱。
戚河凑到他耳边小声说:“王爷,您把钱袋子给逍遥姑娘了。”
王宥川忘了这茬儿,面色略显尴尬地对还在神游的钱浅说:“付钱。”
钱浅怔愣住,愕然看着面前的一盘首饰,反问道:“凭什么我付钱?”
她的语气让王宥川甚是不爽,不自觉就拔高了音量:“钱袋子不是在你那吗?废什么话,赶紧的!”
见他声音突然增大,还说的理所应当,钱浅无名之火蹭蹭往上冒,据理力争道:“那是我酬劳,凭什么给你付钱?”
王宥川都气懵了,“我这,这不是给你买的吗?”
“不是为了给你长脸才买的吗?!”
王宥川怒不可遏:“那买了不是你戴吗?”
“不是你嫌我丢脸要求我戴的吗?”
“我……!”
王宥川情急语塞,又气又无从解释,在那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整话,“我、我、不是……”
钱浅得理不饶人,强势指责道:“你嫌我丢脸,却要我拿我自己赚的钱买东西,好让你有面子?你想什么呢!我才不要这些东西!”
说罢气冲冲地迈出店门。
王宥川简直要原地爆炸,对戚河怒吼:“她!她,知不知道好歹啊!”
戚河不敢吭声。
这几乎是自他五岁进入王府以来,王爷丢的最大的脸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