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江雪没有说什么,又降下车窗。
司机这才踩下油门。
连江雪有些累,回家的路上闭着眼睛,闭目养神。
车内的空调温度刚刚好,真皮座椅也很舒适,连江雪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
梦里又梦到了某个故人,身影朦朦胧胧隐隐绰绰地藏在迷雾里,连江雪看不清晰,只能隔着一层灰白的薄雾,看见那个人背对着自己,始终不肯转过头来。
他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眼熟,也知道那个人是谁,但在梦里,他的身体却动不了,嗓子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远,他却无能为力。
连江雪在一片绝望的情绪里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车辆已经停止了行驶,停在别墅区的外面,连江雪缓缓眨了眨眼睛,等着视线从朦胧逐渐变的清晰,他转头看向窗外熟悉的景色,哑着声音道:
“到了?”
“是的,连先生。”司机不敢叫醒他,在驾驶室里等着连江雪醒来:
“你要下车吗?
,”
他看着连江雪疲惫的眼神,怕再争执下去会让连江雪更累,只能点头,说了一句先生晚安,便离开了。
连江雪见他走了,这才拿起伞,往家门口走去。
江宅很大,因为风雪大,所以半掩着门,连江雪抬脚,拾阶而上,宅内的水晶灯灯光从缝隙里蔓延开来,暖黄的灯光柔柔地洒在他裁剪优良的黑色大衣肩头,他英俊冷淡的脸庞衬得愈发精致。
“先生,你回来了。”宅门口装了监控,几乎是司机刚开进江宅,管家就察觉到了连江雪的存在。
他迎过来,拿过连江雪手中的伞,顺手递给佣人,随即帮忙脱下连江雪的外套,给连江雪递了一杯安神百合水。
“我爸睡了吗?”连江雪接过百合水,顺嘴问。
“还没有呢。”管家说,“先生还在连先生的房间里。”
连江雪:“”
今年是连云里昏迷的第三个年头了。
这三年里,连断断续续地睁眼醒过几次,但是也仅仅只是醒,本人并没有神智,无论别人和他说什么,他都没有反应,很快又再度闭上眼睛。
这样的“惊喜”反反复复折磨了连江雪和江韵书几次,最后两个人都麻木了。
可连江雪可以用工作来麻痹自己,江韵书却不能。
连云里作为江韵书爱过的前夫,江韵书来到容港之前,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和连云里的重遇,却没有想过,再度遇到连云里的时候,连云里已经变成了不会说话不会动的人。
这三年里,江韵书砸重金聘请了无数医疗团队来京城为连云里治疗,可惜效果不大,去年年初的时候,江韵书还带着连云里专门飞了一趟国外,让连云里接受最新的技术和药物疗养,直到上个月才回来。
据江韵书所说,连云里清醒的次数已经比之前多了,但还是没办法认人,也不知道下一次清醒,究竟是什么时候。
反正连江雪已经做好了连云里这辈子都没办法再清醒的准备了,只有江韵书还不肯放弃,天南海北地为连云里寻找最好的医生和技术。
连江雪之前也恨过江韵书对他的抛弃和冷漠,但看着江韵书
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