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是一字都没提让他们见面的事。
晏烛顿时感觉刚刚那口茶恶心。
他将茶盏放下,没发脾气,也没提见面的事,只说:“你和闻天仞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”
闻肃尘垂着眼没说话。
晏烛起身走到窗边,又开始看天边的云。
他太熟悉闻肃尘这一套了,当年有人来找娘亲,他爹都是这么把人打发走的,借口不外乎就是她身体不好不能见客,用一副深情款款令人作呕的姿态树立自己的形象,将他娘和外界的联系完全切断。
有时候拦不住了,他就把娘亲的情况说得严重一些,再说一句她一直想出去,但他担心,于是娘亲便会见到一个忧心忡忡、帮着父亲劝说她的好友。
亲近之人的善意像刀割,而她只能被迫咽下。
但他跟娘是不一样的。
祁然音跟那些人也是不一样的。
晏烛这么想着,心脏却像是被狠狠揪住,那些被挤压出来的缝隙却又空荡荡的。
晏烛又忍不住干呕起来。
但这次似乎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,只是呕了几下便停住了。
像是小东西的善解人意。
也像他已经习惯了。
他知道闻肃尘不会对祁然音做什么,但不是出于对闻肃尘的信任,而是他知道,他爹不会做这种落人话柄的事,闻肃尘作为他的徒弟,也不会那么做。
他只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拦祁然音来见他,甚至不惜编造出一些中伤他的话。
他们两人是一样的。
说不定再过些年,外头也开始有传闻,说他因为生下孩子伤了身体,也疯了。
就像他死去的娘一样让人惋惜。
还会有人说他们娘俩命好,都嫁了个好丈夫,可惜红颜薄命,享不了这福。
但他发现自己还是想错了。
几天后,祁然音忽然进来了,看见他像是松了口气:“小烛!你没事就好了!”
晏烛看见他还愣了一下,旋即紧张道:“你来这里,闻肃尘知道吗?”
祁然音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叫闻肃尘,也愣了一下,旋即笑着点点头:“你这地方围得跟铁桶一样,没他点头我怎么可能进来。”
语气轻松得晏烛有点懵。
他确认道:“你是来救我的吧?”
祁然音面露疑惑:“救你什么?”
晏烛心道果然,也不知道闻肃尘和他说了什么。
他正想解释,就听祁然音又道:“现在需要人救的是仙尊吧。”
晏烛心脏顿时咯噔一下,皱眉看他:“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