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晏祁只一翻,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
再随便?问?了他两个问?题,明瑾支支吾吾,一个也答不上来。
然后他就挨了顿狠的。
晏祁打完他,还沉着脸教训道:“尽会使些小聪明!你?是当我傻,还是觉得?自?己运气足够好,赌一把兴许能逃过去?”
“世上最?愚蠢的行为就是赌运气,你?若真想偷懒,又不想被我发现,那就只有一个办法,把我给你?布置的这些问?题全都搞懂吃透了,准备万全,叫我找不出纰漏来。这样?就算一个字不写,我自?然也随你?去,可惜,你?现在?还没有这个本事!”
自?那以后,明瑾再也不敢偷懒耍滑,老老实实地自?己完成功课,啃书到深夜。
只是如此一来,体力加脑力的双重消耗,哪怕是对于一个十?七岁正精力旺盛的少?年来说,也着实有些吃不消。
“喂,醒醒,老丁头瞪你?呢!”
张牧见台上的丁弘毅眼神扫过来,赶紧在?桌案下踹了明瑾一脚。
可惜明瑾睡得?太香了,被张牧一踢,非但没醒,甚至还光明正大地翻了个身继续趴着睡,嘴里还砸吧着梦呓道:“嗯……好球……”
张牧绝望地看着丁弘毅大步流星地走过来,心道兄弟好走,我也救不了你?了。
“明瑾!”
“哪个没眼色的……丁丁丁先?生!?”
明瑾一脸不爽地抬头,看着站在?自?己面前脸色铁青的丁弘毅,吓得?浑身一震,立马就清醒了,从座位上跳起来,嗖地一下站直了身子。
边上传来一阵并不怎么掩饰的窃笑声。
又是魏金宝那混蛋,明瑾暗暗咬牙。
今天又得?被这家伙笑话了。
“是丁先?生,不是丁丁丁先?生,”丁弘毅冷笑一声,书卷一下一下敲着掌心,阴阳怪气道,“况且明大少?爷,居然还把我丁某人?看做先?生吗?那可真是鄙人?的荣幸啊。”
明瑾小心瞥了他一眼,没忍住,小声嘟囔了一句:“丁先?生大可以对自?己有信心一些。”
张牧当场就坐直了身子,倒吸一口凉气。
卧槽,明瑾今儿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?
果不其?然,丁弘毅勃然大怒,指着他的鼻子骂道:“怎的,老夫在?上面讲,你?在?下面睡,还有理?了是吗!不成器的东西,把学堂当你?家卧房,还敢对师长不敬,老夫在?书院教了这么多年,就没见过像你?这样?顽劣不堪的学子!”
明瑾咬紧牙关,低着头不说话。
丁弘毅骂他不该上课睡觉,这个他认,确实是他错了;
但要说他连魏金宝这等人?都不如,明瑾打死都不认!
这两年在?晏祁的鞭策下,他在?学堂也算是名列前茅,但这反倒叫丁弘毅对他更加吹毛求疵,这也要管那也要骂。
相比之?下,魏金宝和他身边那群狐朋狗友,不但成绩一塌糊涂,还三天两头请假翘课,他倒不管不问?。
明瑾甚至怀疑自?己和丁弘毅八字犯冲,要么就是上辈子得?罪过他。
不然这人为什么只盯着自己不放呢?
“……不堪造就,亏老夫看你?这两年安生了些,还以为你?迷途知返改邪归正了,”丁弘毅还在?继续碎碎念着,听得?明瑾心里那股火越烧越旺,“结果还是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鬼样?子!老夫苦口婆心讲的那些圣人?规训,你?是半点?也没听进去!”
“圣人?言,不患寡而患不均。”
明瑾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,直勾勾地盯着丁弘毅惊怒的双眼,“学生上课睡觉,的确有错,甘愿受罚。可学生不明白,每一次都是,犯错的人?又不止我一个,为何先?生这么多年来,永远只在?课上针对我一人??”
顿了顿,他咬牙道:“先?生用好友黄大人?举例,教我们不畏权贵,那先?生自?己可有先?以身作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