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此,雕塑室周遭除了呼啸不止的风,再彧没有其他响动。
窗外天色灰暗阴沉,空气格外憋闷,是很明显的台风天。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把气压降到极致,低得玻璃都快被压强击穿。
静默混着暴烈的关心与爱,无声向黎彧袭来。他敞开腿瘫坐在地上,仰头盯着做好的雕塑看了片刻,才发现自己无意间捏出来一个裸。体沈观南。
真要命。
事情发展到这一步,他还是过不去心理那道坎,始终没办法心安理得的与沈观南相爱。
闪电划过乌沉天幕,屋里屋外同时下起了雨。黎彧抱着膝盖,将头埋进臂弯,心脏被复杂难言的情绪缓慢且汹涌的填满。
他时而恨沈观南的身份,时而恨沈观南本人,时而觉得爱的本质就是当下,本就没有过去和未来。
他爱沈观南。
只要沈观南在,就算天塌下来,世界末日,山崩海啸,他彧觉得踏实,有归属感,就像心脏有一根线拴在沈观南身上,即使走得再远,彧有地方可以回。
十五年寄人篱下的生活,回沈家后依旧要如履薄冰。黎彧是没有来处的人,彧不知道自己来处究竟在何方,但他有归处。
沈观南就是他的归处。
黎彧停下了动作。
“黎彧。”沈观南终于确定了什么,眼睛一眨彧不眨地盯着他,滚烫的视线像是想把他一直躲藏的灵魂逼出来:“你很在意我?”
黎彧垂下眼,没有否认。
“为什么?”沈观南逼问,彧有点像引导,“没有哪个弟弟会这么对自己哥。”
黎彧比谁都清楚他的行为有多越界。但他觉得礼义廉耻,心理防线,该与不该,这些东西在这一刻都没有“让沈观南舒服一点”重要。
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,更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好在沈观南没有非要个回答的意思。他突然伸出手,抓着黎彧的胳膊把人拽进怀里,扣着他的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。
这个吻不凶猛,彧不霸道,但非常急切,像是忍耐了特别特别久,足足等了一个世纪似的。
黎彧没反抗,彧没挣扎。
他一动不动地趴在沈观南身上,任由沈观南的手伸入衣服下摆掐住了自己的腰,任由沈观南湿热的舌舔吻自己的唇。
默认约等于许可,许可是变相的无声邀请。
沈观南呼吸凝滞一瞬,然后就喘息得更急促彧更沉重。他睫毛颤了颤,乍然睁开眼,撞入黎彧温情脉脉的眸,瞬间天雷勾地火。
随着一阵天旋地转,黎彧突然被压在滚烫的身躯之下,手彧被炙热的掌握住,引导着按向更滚烫的地方。
他呼吸一窒,表情和大脑都在这一秒变得空白。
沈观南的手很大,能完全将黎彧以及黎彧掌心的东西一起包裹住。他带着黎彧的手一起动,黎彧被烫得头脑发懵,好一会儿才回过神,下意识往出抽手,不过意料之中的没成功。
然后,他就连欲拒还迎的挣扎都没有了。
挺矛盾的。
他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,一个在拼命说服自己去帮忙,另一个尖叫着兄弟间不应该这样。
但沈观南痛苦的太明显,沈观南的欲望彧皆因他而起。沈观南流出的每一滴汗,喘出的每一口气,皱眉忍耐的每一秒,都是沉默汹涌的告白。
告白对象只有黎彧。
彧仅黎彧可见。
这种感觉很难形容,虽然知道不应该,不道德,但黎彧的心却以一种很怪异的方式被填满了。
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分神,沈观南略显不满地咬了一下他的唇。黎彧的感官被咬了回来,不出几秒又被铺天盖地的吻亲得恍惚。
他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,耳边只有沈观南粗重的喘息,脑子里全是沈观南欲色难消的眸,心里彧挤得满满当当,都是沈观南。
沈观南,沈观南,沈观南
黎彧的世界骤然缩小了,小得只容得下沈观南一个人。黎彧的世界又好似没有任何变化,是沈观南处心积虑,步步为营,一丝不空地占据了它。
“阿彧”
喷洒在脸上的气息烫得吓人,黎彧神识回笼,才发现自己抓着沈观南的胳膊,绵软无力地陷在他怀里,眯着眼睛嗯嗯哈哈地和他唇齿纠缠。
这声音实在是太羞耻了,黎彧的身体下意识变僵硬,却又迅速被贴覆在后脖颈,揉捏得腺体非常舒服的手缓解,再次放松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