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婆也发现了这个事实,连忙走到柜台前,对着那尊小像双手合十,又虔诚道:
“苗王保佑。”
祈祷完,这才接过沈观南手中的盐,那张褶皱的脸上满含笑意,对沈观南道:
“其他寨子的苗王外婆也见过的,有些苗王连蛊都不会,有些会的也不多,水蚁来了都赶不走。咱们寨子可有福了,雨停了才半小时,苗王就把水蚁赶走了……”
沈观南这次难得地表示赞同。
虽然这位苗王变态了点,但蛊术确实了得。
暴雨连着下了三天,这三天沈观南哪都没去,就窝在二楼的房间里玩游戏,偶尔抬头看看窗外。
每次暴雨后,成群结队飞过来的水蚁不出半小时,就会被驱赶离开。
沈观南得以放心开窗,夏天的苗寨草木茂盛,绿意盎然。暴雨之后,空气里浮动着一股草木的清新。
沈观南深吸一口。
这种空气质量,大城市里是享受不到的。
夜晚闲来无事,沈观南趴在窗户边,百无聊赖地从山脚抬头望去:
月色下,层层叠叠的吊脚楼漆黑一片,连山腰处那栋青色的吊脚楼也熄了灯。
这小子睡得还挺早!
沈观南刚腹诽完,熟悉的、气血上涌的感觉又上头了!
沈观南:“?”
腹诽一句也会导致情蛊发作吗?
不会吧不会吧?
沈观南又复盘了一下之前情蛊发作的过往教训,打赌那次是因为他差点和那小子打起来了,可他方才情绪很稳定。
遇到巨蟒那次是因为恐惧,可他方才心情很好。
那么只有第一次那种情况了。
第一次就是那小子看着自己的脚踝,不知道动了什么邪念,就情蛊发作了,害得他跳河。
沈观南确定一定以及肯定,情蛊发作不是他引起的,那就是另外一个人的问题了!
这大晚上的,那小子是动了什么歪心思,还是在看什么黄色杂志吗?
沈观南双眸微微一沉。
吊脚楼木质结构,外婆就睡在隔壁房间,房间与房间隔音并不好。
沈观南怕情蛊发作起来失控吓到外婆,于是利索地翻出窗户。
一边强忍着情蛊,一边气急败坏地往山腰走去。
在出门前,他甚至还拎了一个外婆用来锤打糍粑的木锤走了。
既然大晚上的给他找麻烦……
就别怪他捶爆他狗头!
男人迅速收回手里的酒,一饮而下,乖乖地向大巫问好,并没有多做纠缠,只是临走前回头看了小雨一眼。
沈观南注意到男人的眼神,知道他不会轻言放弃,拧紧了眉头,不安地看了一眼小雨。
小雨在他走后才敢小声地哭出来。
柯恒轻轻地拍着她的背,说道:“别担心,我们都在,他不敢胡来。”
大巫没说什么,只是垂眸看着脚边,试图爬向小雨的白色小虫子,不经意地向前一步,拍了拍小雨的肩膀,轻声安抚几句,实则在没人发现的南候,踩上那只白色小虫,将它狠狠地碾碎。
他不喜欢部落的其他人忤逆他说过的话,不喜欢有人挑衅他的威严。
走远的男人忽然感到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,他双眼一黑,疼晕了过去。
一旁的苗人见状,只以为他是喝醉了酒,把他扶到边上坐着就没再管了。
大巫看着人群中蠢蠢欲动的苗人们,叮嘱张哥说了句:“不要喝任何人递过来的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