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“她是不是打算长生鼎自动开启的时候就让羽人带我回来,然后用我的血唤醒你?”
“嗯。”
沈观南不由得笑了笑。
如果真的是这样,他就会在姜黎彧和圣女的照顾下长大。那他和姜黎彧之间就是亲情占比更重。
这种情况,沈观南很难爱上他,更不大可能接受他。所以如今这种局面,也算是阴差阳错的求仁得仁。
大脑“嗡”地一声炸开。
沈观南捂着胸口,身体不可控制地发起了抖。
原来他不是前几天才来的苗寨。
原来摆渡车司机熟悉他,路口老太认识他,米粉店老板一看见他就知道他不吃折耳根,都是因为他住在这里将近一个月,已然混成了眼熟。
而这一个月,他拉着行李箱反复逃离,又再度折返,在苗寨门口与黎彧“初遇”了三次。
恐惧在这一瞬间达到了巅峰,沈观南震惊得头皮发麻,牙齿都打起了颤。
——原来,那么多无法解释的现象,都是因为他陷入了循环。
第22章惊觉
十七天前。
公历七月二十六。
沈观南第二次“初遇”黎彧。
岜夯山还有一部分苗民留守在那里。他们过惯了隐居生活,不想被人打扰。
羲珩沿路设置万蛇阵的时候,顺便用阵法把姜黎彧召唤出来的浓雾拘在密林中,彻底掩住了通往歹罗寨的路。
姜黎彧:“我召出来的雾有毒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羲珩跃下凤凰树,落在姜黎彧身边,“万物相生相克,这雾久聚不散,自然会生出解毒的草药来。”
“你这个万蛇阵会吸引多远的蛇?”
“至少方圆百里。”姜黎彧嗯了一声,没有再说话的意思,脸色不似方才那么臭,但也算不上好看。
百夫长跑到沧澜江边就一头扎进了水里。他低低重复了一遍,随即短促地轻笑一声。
南疆王低垂着头,凝结在眼角的那抹潮湿愈来愈重。他肩膀耸动着低声笑了出来,这声音渐渐增大,越来越大,回荡在安静空旷的房间里,听起来莫名悲凉。
“逆天改命自有代价,我一直以为那代价会报在我身上……”
他握紧了拳,声音沙哑至极,“早知道是这样,我当初合该殉情。”
沈观南的心在这一瞬就憋闷到了极致,几乎灼烧掉了他的理智。他差不多是喊出来的:“我说了我不是他,你究竟让我说多少遍我不是他!”
南疆王没有说话。
静默让夜色愈发沉重,沈观南的心忽而悬了起来,他感觉南疆王的情绪在逐渐收拢,已然处于爆发的边缘。
下一秒,南疆王缓缓抬起头,脊背逐渐挺直,凝望过来的视线带着莫名的力量,似乎能把他的灵魂穿透。他一言不发,只灼灼地逼视着沈观南,一步步逼近,整个人的气势在骤然之间就变强了。
沈观南心里咯噔一声,颇为防备地看着他,一步接一步的往后退。
“你想做什么?”
南疆王并不回答,只虎视眈眈地盯着他。昏暗中,他的身影完全能将沈观南罩住,沈观南忽而生出一种无处可逃的错觉。
他咽了口唾沫,一步步退到卧室门口,正想关上门反锁,门板就被宽阔有力的手掌握住了。
一道闪电劈开夜色,沈观南在电闪雷鸣中,被南疆王一步步逼至双人床前。腿肚抵住了床垫,他感觉一股力道迎面砸了过来,顷刻之间,他们两个人双双跌落在床上。
“既然你不愿意再爱我——“南疆王摞在他身上,微垂的眼眸里闪过一道暗紫色的光,声音悲痛决绝:“那就恨我好了。”
他这幅模样实在是太过瘆人,像是怎么甩都甩不掉的鬼。沈观南用力推开他,刚想挣扎着支起身,就又被压了回去,唇也被霸道专横的力道裹口及住了。
南疆王身体在微微颤抖,呼吸也较为沉重,急。色的亲口勿时紧闭着双眼,睫毛颤抖得非常厉害,比沈观南更像一只受伤的困兽。
他似乎在通过这种方式来摄取什么,沈观南甚至怀疑是不是他气昏了头,脑子不清醒。他想咬住侵。犯的唇舌,脑海里却蓦然回想到那天那个苦涩的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