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澜一声下令,全组人员都集中精力,进入状态。
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,陈暮坐在老位置上,神情比往日更加憔悴。
因为今天是秀文的忌日。
陈暮喃喃自语:“我今天。。。。。。又差点没赶上,明明一整天都在准备了,可到了傍晚还是觉得仓促,时间总是差那么一点儿”
李默没有放下手里的活,他声音平静,甚至没有抬头,说道:“陈叔,你说,是赶上了却心怀愧疚好,还是永远没赶上,但彼此都了无遗憾好?”
陈暮一愣,没有想到李默会突然发问,而且如此尖锐。
陈暮一时之间很激动,争辩道:“当然是赶上了好,只要能赶上,无论如何……”
李默的脸色依旧很平静:“我母亲走的那天,一切如常,她甚至给我系好了鞋带。她明明可以大骂我是一个拖油瓶,是个累赘,我都可能会恨他,但是她没有。”
他放下手里的工具,终于抬起头,看向陈暮,眼神清澈而通透,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沧桑。
“她选择了一种最安静,也是最残忍的方式,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觉得她不爱我。”
“但是后来我明白了,她不是不痛苦,恰恰是因为太痛苦了,连骂我和告别的力气都没有。她最后的力气都在维持这一切的如常上。”
他指着那面修复好的镜子。
“你看这些裂痕,我们总想把它修复的像从来没有坏过的一样,但是不可能,修复的意义不是抹掉伤痕,而是承认它的存在,然后用它来提醒自己。”
“我母亲选择了她的自由,那个瞬间是她新生的开始。秀文阿姨在那个雨夜离开,她的痛苦结束了,而你,陈叔,你被困在了那个”差一点“的幻境里,替你,也替她,承担着双份的痛苦。”
李默的语气没有波澜,却字字千金,砸在了陈暮的心上。
“您写了这么多信,每一封都是在告诉他,您没有往前走,但这真的是秀文阿姨想看到的吗?”
陈暮怔住了,他望着李默,这个他以为永远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年轻人,竟然一眼看穿了他所有自我惩罚的本质。
泪水从陈暮的脸上滑落,但这一次,不再是悲伤,而是觉醒。
最终监视器的画面慢慢暗下来,现场似乎都沉浸在这种不可言说的氛围里。
连文澜都迟迟没有喊卡。
奚晚和耿兵最后临场发挥,相视而笑。
“不错,很好!表现得非常不错。”
奚晚放下心来,他谦逊地对着耿兵鞠了一躬,说道:“麻烦耿老师了。”
他本来还担心这场戏份会很难拍,对面是老戏骨他的压力还很大。
但是好在稳住了。
晚上云明松准时来接奚晚回家。
原本奚晚觉得今天去剧组,免不了会有人嚼舌根,但是他发现剧组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在意这件事,还是像往常一样和他交流。
奚晚不禁怀疑是不是云明松特地打好了招呼。
回到家之后,奚晚收到了一份邀请函,是年底的一场晚宴,到时候几乎大半个娱乐圈都会去参加。
主办方让他出一个节目。
奚晚想了一下,还是决定跳舞。
云明松特地和他提了一嘴,三天后会有私人裁缝上门来为奚晚定制这次晚宴的战袍。
奚晚觉得云明松有些小题大做,没有必要这么浪费。
但是他拗不过云明松,只能答应了。
师傅拿着工具上门的时候,奚晚刚刚起床。
“奚先生之前没有在我这里定制过衣服,所以没有数据,现在我需要为您量一下尺寸,这样做出来的衣服才会服帖。”
云明松站在门口,说道“我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