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叙仁脸上的笑容“唰”地一下僵住了,嘴角抽搐着,像是想辩解,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崔延武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,接着道:“不过嘛,看在咱们同在淮南为官的份上,我倒有个主意。
你干脆把张骁送到我的军中,我给你好好练练。
不出半年,保准他不敢再在外头到处乱龇牙。”
崔延武话都说的如此直白了,张叙仁哪还敢接,赶紧起身拱手。
“哎呀,崔大人说笑了!
看来是张某多嘴了,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!
王爷,微臣看时辰也差不多了,家里还熬着药呢,我得回去吃药了,这就先告辞了!”
他说着,不等萧云湛回话,几乎是逃也似的往外走。
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,裴知微这才看向崔延武。
“崔世伯,您当年跟王氏的那些事,真的有很多人知道吗?”
崔延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除了当年在场的几个人,应该没人知道。”
“那您觉得,这件事会是王氏故意传出去的吗?”裴知微追问。
虽然这事传出去,多少会对王氏的名声有些影响。
可若是外人知道崔延武对她有“旧情”,再加上两次“救命之恩”。
那崔延武就真的很难跟徐家彻底撇清关系。
崔延武却很肯定:“不是她。”
萧云湛挑了挑眉,“崔大人如此信任王氏?”
崔延武看了萧云湛一眼,眼里有些复杂,“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信任。而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,像是在斟酌词句,最后却干脆地一摆手。
“算了,说多了反而会影响你们查案。
等你们把徐家的案子查清楚了,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”
裴知微抿着唇,又是这样。
在王氏的话题上,崔延武总是明知王氏背后还有别的隐情,却不愿意现在说。
但是崔延武此时脸上添满了嫌弃,“说起来,刚才你跟张叙仁那出戏,是在比谁唱得好,还是比谁更蠢?”
萧云湛被他这莫名奇妙来一句怼的一噎,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崔延武看着他那副窘迫的样子,倒觉得有些奇怪,“你们来扬都的目的,不就是为了漕运的事吗?
现下虽然被徐家的案子绊住,但怎么还跟张叙仁在这儿摆上戏台唱上了?”
这话一出,正堂里的人都愣住了。
裴知微睁大了眼睛,看向萧云湛。
谢霁也从桌角抬起头,一脸茫然。
裴凛和燕惊鸿对视一眼,眼里都带着惊讶。
崔延武见他们这副模样,更奇怪了:“怎么?我说错了?
陛下早就给我递了消息,让我协助你们查漕运的事,你们……”
萧云湛和崔延武对视一眼,两人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,又不约而同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。
两人几乎同时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