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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20章 义母（第2页）

像是春雷初响。

咚、咚、咚……

心跳渐稳，银色血液重新流淌，肉身开始修复。可他知道，自己已不再是纯粹的人类，也不是所谓的“东皇”，而是介于生命与规则之间的存在??既是执掌者，也是牺牲者。

他站起身，望向即将彻底崩塌的祭坛空间。

“我们走吧。”他说。

小九点头，牵起他的手。

两人并肩走出冰门时，外界已是黎明。

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，照在那扇千丈黑门之上。随着“轰”的一声巨响，门户崩解，化作漫天符文化为飞灰，随风而去。寒潮退散，冰雪消融，露出底下焦黑的土地??那是战火留下的伤痕，也是新生的起点。

远处山巅，蓝袍青年“零”的玉简炸成碎片，残留的机械义眼闪了闪，最终熄灭。而在更深的时空夹缝中，终焉议会的核心殿堂正剧烈震荡。

“清除失败。”冰冷机械音通报，“弑神计划终止。目标已超越观测维度，进入不可知领域。”

“启动备案。”一道更为古老的声音响起，“投放‘影命者’，植入新纪元文明内部。待其成长至临界点，再度执行净化。”

黑暗中，无数胚胎般的容器悄然启动，每一具里面都沉睡着一个与李天命容貌相似的存在。他们的眼皮微微颤动，似在梦中听见了命运的召唤。

……

三个月后，东域青州。

一座新城拔地而起，名为“归墟”。

城中心没有宫殿，没有高塔，只有一座简单的石台，台上立着一块无字碑。每逢月圆之夜，总有百姓前来祭拜，放上一盏灯笼，或是一束野花。

有人说，那是纪念那位打破命轮的英雄。

也有人说，碑下埋着的，是一颗曾经停止跳动、却又因爱而重生的心。

而在归墟城外十里，有一片桃林。每年春天，桃花开得格外灿烂，花瓣飘落时，空气中似乎还能听见低语：

“我说过，无论多少次轮回，我都会在归墟塔下等你。”

“这一次，我们一起回家。”

……

南域赵家祖地，密室之中。

赵家老祖跪在一面铜镜前，浑身颤抖。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脸，而是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身影。

“命轮已失控。”面具人声音沙哑，“但我们还有后手。”

“什么后手？”老祖颤声问。

“人心。”面具人冷笑，“你以为他们真的相信自由了吗？当灾难再来，当饥饿蔓延，当强者再次崛起压迫弱者时，他们会怀念那个‘有序’的时代。他们会渴望新的命轮，新的主宰……而那时，我们将以救世之名归来。”

老祖低头：“属下愿为先锋。”

“去吧。”面具人挥手，“散布谣言，制造混乱。让‘李天命已死’的消息传遍天下。让他成为传说，而非活着的信仰。”

与此同时，西荒姜氏禁地。

姜氏女帝独自站在一座古老祭坛上，手中握着一枚破碎的玉符。那是当年七大帝族结盟时所立的誓约信物，如今已被某种力量从中劈开。

她望着北方，轻声道：“李天命，你赢了这一局。可你有没有想过，为什么命轮会选择七大家族作为守护者？为什么偏偏是我们？”